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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装病


第二十九章装病

        夜深了,沈鹊推开小窗,看天边月落西沉,无声叹了声气。

        已经出门快十日了,虽盘问过孙明淼和红叶,知晓了此事怕是某个王爷起了皇位之争的心思惹的祸事,但现在幕后之人还未锁定,也不知道日后会是何种光景。

        原先并不想让国公府卷进这件事情中,可当年那幕后之人策划偷盗幼女之事百思不得解,恐怕还是从阿耶和阿娘那处问询。

        她开始动摇,她为了调查燕徽案牵扯出的这一系列事情,她的执念到底是对是错。

        万般心绪涌上心头,忧地头疼,她无心看夜景,索性关上小窗,准备熄了蜡烛安寝。

        就在这时,莫问隔着门说道:“郡主,您歇了吗?”

        沈鹊刚接下外衣,看着莫问的身影映在门上麻纸上,顺声问:“何事?”

        “是、是正屋”

        莫问支支吾吾了半天,沈鹊也没抓着重点,无奈披上外衣开了门:“正屋怎么了?”

        骤然开门,莫问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其实也是心虚,结结巴巴说:“崔、崔穆说殿下、殿下不知怎么了,晚膳没用,现下又发热了”

        沈鹊皱了眉,问道:“请医师了吗?他那箭伤已经过了四五日了,不是已经养好了吗,怎么突然又发热了?”

        莫问吞吞吐吐像是也不清楚情况,沈鹊见问不出什么,抬脚便要往正屋去。

        正屋只右边窗户上映出烛火跳动,堂屋和左侧皆是一片昏暗,沈鹊在院中停住脚步。

        她和燕衡傍晚时分刚拌了嘴不欢而散,他出言不逊,她心里也憋着火,此时她再去正屋,难免下不来台。

        更何况

        赠簪一事过后,她是决心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只除了调查案件外,最好是无甚交集才好。

        燕衡这厮,惯是装模作样的好手。前世在人前清方端正,人后不眨眼地就能杀亲伤母,是个心狠的;她重生后就算是知道此事,也险些被他蒙蔽过去,以为他是被逼急了才性情大变,却没想到他或许真就是会做戏的,把被人骗得团团转,还当他是小白兔呢!

        “崔穆呢?”沈鹊伫立在院中,望着正屋门口也无人守着,问跟着她的莫问。

        “他出门去请医师了。”

        沈鹊点了点头,动了身子也不想去正屋了,攥着外衣就往回走。

        莫问原以为郡主会去看看殿下,没想到又折返回屋,她有些不解,两位主子先前不是还打得火热么?异兽苑那场景她瞧着也是情投意合,珠联璧合,可这几日倒是冷下来了。

        “郡、郡主,您不去——”

        沈鹊知道她想说什么,撇过头瞧她一眼:“你知道你的名字好在何处吗,莫问莫问你现在是本郡主的人,本郡主做事自有本郡主的用意,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了。这一次暂且饶过,没有下次。”

        沈鹊轻飘飘一句话,吓得莫问顿时跪在地上,郡主平日里对待下人并不苛刻,前些日子在京城还专门让成衣铺的给她裁制新衣。是她高看了自己,错想了郡主宽和,没想到主子都是不喜欢奴仆过问私事的。

        莫问当即认错:“是,莫问知错了!”

        沈鹊淡淡点了头,转身就回了东屋左边的房间,留下轻淡一句:“半时辰后来小厨房,先下去吧。”

        半时辰后。

        莫问来到小厨房,看见灶台上放着两碗热腾腾的米粥,自家郡主坐在小木扎上,鼻头还沾着点点黑灰。

        “郡主这是?”

        沈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理了理衣裙起身,将其中一碗米粥置于食盘上,端起欲走,状似苦恼道:“我原想给西屋小舅舅做个夜宵,没成想煮多了,这碗就随你处置。”

        莫问愣愣点了点头,取了一旁的勺子就要尝尝。

        沈鹊原以为自己点地挺清楚明白了,却看见莫问虎头虎脑就要自己吃,连忙“哎”了一声,清了清嗓音:“你方才不是说正屋那位没用晚膳么,浪费粮食总是不好,你端给他去。”

        “啊?”莫问茫然地一怔,听清后万幸自己刚才没吃,赶紧说了声:“是!”就端着粥碗往正屋去了。

        沈鹊看她走得比兔子快的样子,心里倒是不得劲了:也不知道燕衡怎么培养心腹的,已经换主的心腹还是偏帮他。复又宽慰自己,不过是为着查案方便才留了人在身边,如今事情也算有了进展,等事情一了,莫问也该回燕衡身边去,她无缘无故也不会霸着人。

        至于那碗多煮的粥,就当是还他挡箭之情吧。

        “她煮的?”燕衡悠悠地躺在床上,红光满面,哪里有病弱发热之相,分明康健地不得了。

        莫问低头在外间,中间垂下帐幔,她眼盯着脚尖,恭敬地将方才小厨房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

        燕衡听完后突然问:“她刚才唤西屋的人‘小舅舅’?”

        “郡主是如此说的。”

        居然是小舅舅!

        燕衡没忍住轻笑出声,他吃了哪门子飞醋!

        怪不得沈鹊突然甩脸子走人,原是他病急乱投,胡乱揣测,她那个性子,又怎么可能好声好气地解释。

        燕衡心中高兴,本事平淡无奇的白粥竟也被他吃出甜丝丝的感觉。

        他不舍得一下子吃完,只拿着小勺慢慢品,居然比饮茶品茗更来得郑重其事,崔穆在一旁没眼瞧,泼了冷水:“主子,虽说是郡主好心,可说不准人家就是感念您为他挡箭才多熬一碗粥,您这模样,倒像是郡主已是您囊中之物。”

        燕衡斜睨了他一眼,也不生气,唇边挂着笑:“你懂什么?这箭伤就是牵绊,只要她记着,本王总是有机会来见缝插针。”

        因着燕衡这句话,接下去的三日里,一有个不爽利崔穆就要到东屋去寻沈鹊,左一句“主子身子不适”,右一句“主子箭伤化脓了”,前一句还是“主子身子孱弱”,后一句就是“请郡主怜惜去瞧瞧吧”

        就这三日,沈鹊往正屋去的时间都比待在东屋的时间久。

        一开始,沈鹊还想着燕衡战场杀神般的人物,不知经历过多少凶险万分的情况,受过多少伤痛,怎么这次会这般难以治愈?她以为他是故意折腾她的。可是去了几趟,看他面色苍白如纸,伤口的血迹渗出的模样,她也就相信了该是此次十分惊险,且拔箭也十分简陋,加之以前的旧疾一下子反扑,才让他久久未愈。

        心里更是愧疚,将之前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只希望他能好起来。

        这日,沈鹊从外头回来,手里拎着从食楼打包的吃食,正准备送到正屋给燕衡,行至门前正听到里头燕衡和崔穆在议事。

        她无意打探,准备先去西屋给风摇远送吃食,刚要走,就听见里面崔穆说:“主子,咱们离开长安有段日子了,您这伤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不急,沈鹊这边态度明显松动,等本王再烧最后一把火,事情成了就回京——”

        燕衡的话还没说完,正屋的门就被沈鹊狠狠踢开,里头主仆两个猝不及防,登时就朝外头望去。

        只见他们方才谈论的主角——沈鹊逆光而站,右手拎着食盒,一身妃色长裙,上头绣着成团的海棠花,显得娇俏可人,可此事脸上寒霜遍布,让人在艳阳高照的天气里顿时生出一股寒意。

        崔穆只觉不好,心里锣鼓一样忐忑,先上前问好道:“郡主安!您——”

        “出去。”崔穆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鹊冷冰冰地打断。

        崔穆不敢动,只回头看了看燕衡,得了燕衡的示意,才退了出去,甚至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可一关上后,崔穆脸上再也不淡定了,方才与主子说的话都被郡主听见了,瞧郡主那模样怕是不能善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此事还得找莫问去商量商量,想完就忙不迭去寻人了。

        与崔穆心急如焚不同,正屋此刻仿佛被冰封了一般,沈鹊听到关门声后,看向坐在书案后的燕衡,冷冷一笑:“殿下好手段好计谋,是将本郡主当猴子一般耍了吗!”

        亏她还心存愧疚,那晚还找个由头给他熬粥,此刻一想,竟不如喂了狗!

        她纵横长安城多年,京中贵女们眼红眼热之人数不胜数,她见惯了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没想到居然在“好心”这上面栽了跟头。

        果然,燕衡就是个看着白切开全黑的伪君子!其心之黑,脸皮之厚,无人与之比拟。

        燕衡原本还运筹帷幄的神情在沈鹊踢开门的那一刹那就变了,面上虽然看不出,可暗自抿紧的嘴唇,摩挲不停的手指无一不泄露他内心的不安和焦躁。

        听见沈鹊毫不客气的质问,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宁静的河水,惊起层层波澜。

        可看着沈鹊面若冰霜,要说出口的话却不知道如何说出。

        沈鹊冷哼:“说不出来?本郡主来说,是殿下恼怒先前本郡主对您不恭敬,便要这样欺瞒折腾本郡主!还要再加一把火,如今殿下瞧瞧,什么样的火才能让您烧得满意,烧得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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