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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灬”


第二十八章“灬”

        沈鹊想到藏在袖中的碎片!

        何其相似!

        她上前一步取下红叶髻上的簪子,伸手摩挲簪身,确实是“灬”,与碎片的样式一模一样!

        燕衡见沈鹊对红叶的发簪感兴趣,甚至还取了下来,一时又想到那支他没送出去的木香金簪,心内五感交杂。

        沈鹊倒是没留意燕衡的情绪,只让莫问把红叶带下去看守起来,才重新落座,将发簪递给燕衡。

        沈鹊并未言语,只是看着燕衡打量那支木簪,约莫一盏茶后燕衡实在没有看出奇异之处,沈鹊才伸出手点了点簪身上的不同之处。

        她提点后刚要缩回手,燕衡的手就轻蹭过她的指腹落在簪身上。

        少年人的指尖带着粗糙和暖意,仿佛一根细细的针尖戳在沈鹊的心口,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熟悉又有点心惊。

        怕被人看笑话,沈鹊面上淡然地收回手,却忍不住挠了挠眼睑,略带些虚张声势道:“发现了吗?”

        燕衡修长的手指从簪身上抚过,分别在那四点凹陷处停留稍许,面色忽变。

        听见沈鹊发问,沉重地点头应声:“没想到这普通一支木簪,竟然暗藏玄机。”

        燕衡骤变的神色已是引起沈鹊的注意,追问:“殿下识得此标志?”

        沈鹊见燕衡并不说话,只是从旁边抽出一张纸,点墨写下“灬”,复而抬眸看着沈鹊,眼中风云变幻,语气里带着少见的肃杀:“郡主知道这代表何意吗?”

        沈鹊在风摇远给的碎片上早早发现此字,这几日也百思不得其解,顺着说道:“此字少见,却有烈火之意。”

        “对,是烈火。”燕衡将纸帛置于烛台上,火舌一下子就卷席上帛纸,寸寸化灰,在快要烧完时,燕衡松手丢进茶盏里,火遇水发出“刺啦”一声轻响,燕衡却道:“你知道归德帝是如何驾崩的吗?是自焚。”

        燕衡显然并没有想让沈鹊回答的意思,直接说出原因,可此话一出,沈鹊坐不住了,惊讶道:“自焚?!可,可是”

        可是一直都是听别人说是归德帝是劳累过度,伤了根本,久治不愈才殡天,怎么燕衡此刻却说是自焚。

        “此事过于骇人,一出便封锁了消息,外界一直不知晓内情。兴庆宫从明睿元年便一直被封,就是因为归德帝是在兴庆宫避暑,却无缘无故自焚而亡,且最诡异的是,那火并未烧大却又扑不灭,直到将圣人烧成灰烬才熄灭。”

        燕衡回忆起父亲殡天后兄长传给他的信,太阳穴咚咚直跳,此事太过诡异玄幻,太医署的人说不出所以然,连华严寺的高僧都出动了,也只得了句“天理造化”,此后这事变成了疑案。

        宗室之人担心此事传出会引起动荡,不轨之人会以此传言“大燕命数将尽”扰乱朝纲,归德帝的死因便就此压了下来。

        沈鹊也从未听说如此诡异之事,问道:“烈火焚烧,尽为灰烬,殿下是由‘灬’联想到归德帝的死因?难道幕后之人不仅与睿帝之死有关,还与归德帝死因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两任帝王,皆亡于一人之手,那这幕后之人不可小觑,不仅有势力,还很神通广大”

        “势力不势力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长安怕要不太平了。”燕衡见沈鹊疑惑,有抽出一张纸,提笔写下一字递给沈鹊。

        沈鹊正不知他们聊这“灬”聊得好好的,燕衡怎么突然扯伤长安城,接过纸帛来一瞧,双眼倏地瞪大,心底又坠得深深的。

        ——这纸上赫然一个“燕”字!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的幕后黑手是燕氏人?!”沈鹊盯着燕衡,那张纸被她素手拍在桌上,攥地皱乱。

        燕衡无言,但又相当于默认。

        如果燕氏人,杀归德帝、杀燕徽以及为了事情不泄露杀全贵都能解释,可为什么会偷走英国公的幼女呢?

        分明就是毫不相干的事情。

        屋外风雨欲来,雷声轰轰,阴沉的天仿佛也压在沈鹊的心头,一张严密的大网将她困在其中,逼得她不能呼吸。

        燕衡也是同样的烦闷,但他想得更多的是密谋这些事情的到底是哪位宗室。

        燕氏开朝数百年,宗室人不少,可大多已经是边缘人物,只想坐享荫封,多数都没有称霸的野心,论起有势力有能耐的藩王就那几个。

        齐王先前有谋逆之心,在洛阳也安排杀手取兄长性命,后又逼城,已经被他斩杀。

        弈王虽然也是归德帝的庶出兄弟,但他流连烟花之地,在归德帝龙驭宾天的前一年就先一步薨逝,留下来的后嗣也多是风流浪荡子,不堪大用。

        云王坐守西南边地,是父亲归德帝一母同胞的兄弟,两人一同长大,关系颇好,否则也不会让云王驻守西南边疆之地。

        剩下的人中,难道是鲁王?

        他的封地在山东地界,与洛阳相距不远,若是他派人暗中去给兄长下毒也并非不可行。

        但西南之地多生首乌藤,云王真就没有嫌疑吗?

        “为何殿下断定‘灬’就是指代燕氏?”沈鹊思忖良久,压下了心中的讶异。

        虽然她如此问,但是莫名直觉燕衡所猜测的是真的。

        自来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平头小户,为着承嗣和钱财都多有龃龉,更别提偌大的皇族,为皇位,为权柄,为江山,为美人骨肉相残,同族相伐!

        天下万民,都可以是他们的棋子;万物生灵,都能被他们取来利用。

        “燕氏一族的族徽便是此字,凤凰浴火,涅槃重生。”燕衡缓缓道:“自燕氏开朝以来,族人们便以此字作为族徽,以纪念燕氏一族在前朝所受的磨难与挫折皆是涅槃。生而为皇,皇下有王,王下为郡,郡后为公。只有每一代的皇帝和亲王嫡系才能佩戴拥有以族徽嵌刻之物。”

        皇帝和亲王的嫡系

        “那就是只有皇帝、亲王和郡王才有此物。”沈鹊思索道:“事涉宗室,殿下是否有怀疑对象?”

        其实一开始齐王作乱时她一直以为是他杀害了燕徽,可后来着人调查许久,才发现燕徽真正的死因,齐王不过是出头鸟,真正的黄雀还藏得严实。

        “鲁王亦或是云王。一个封地靠近洛阳,一个封地盛产首乌藤,皆有很大的嫌疑。”

        燕衡说完就唤了崔穆进来,让他传信去调查这两人。

        崔穆领命刚要退下,又像是想起什么来停下脚步,抱拳说道:“主子,去襄州的人回禀他们带着孙明淼来邓州的路上在襄州边界遇到了暗杀,折了两人。”

        听到这儿,沈鹊才记起她忘记要说之事,燕衡让崔穆下去后,沈鹊忙不迭将藏在袖中之物取出,递给燕衡:“这是我前不久得的,也是同样有燕氏族徽的标记。”

        燕衡查看后确实发现了族徽标记,瞧着材质像是兵器上的碎片,他看完作势要将碎片与发簪一同放起来,却被沈鹊一把又抢走。

        “这个不能给你!”

        沈鹊紧紧将碎片攥在手中,这是舅舅之物,不经他首肯,不能随意给出去。他为了调查师门灭宗案这些年一直四处漂泊奔波,若将此物给出去,她如何面对他。

        沈鹊虽然有些任性娇纵,但是在燕徽案上一直很稳得住,今日倒是第一次从他手里抢了东西。这碎片又是她拿出来的,却不能给他此物并非是她的。

        燕衡挑眉道:“此物不是郡主的,那是谁的?莫非是西屋那个病秧子的吧?”

        也不能怪燕衡说风摇远是病秧子,这几日流水般的补品药材被沈鹊送到西屋,是个垂死的人也要大好吧?可就是不见他出来,问沈鹊她也不说,三缄其口,一副维护的模样让燕衡心底别提多气了,酸涩不已。

        燕衡出言不逊,沈鹊自是听不惯有人在她面前说风摇远坏话,当即眉头一竖,就要恼怒:“你说谁病秧子呢!他受伤了你没看见啊!”

        居然还为了一个外人驳斥他!

        燕衡心里更是火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郡主好大的架子,为了外人训斥本王受伤又怎样?本王不也受伤了吗,郡主忘记了,这伤还是为您受的,如今这么快就浑忘了?”

        沈鹊懒得听他再说,反正今日之事也算是了了,她还受他火气不成,丢下一句“本郡主架子大也大不过殿下去”就出了正屋,本想回自己的东屋,但走到院子中央,越想越气,脚步一转就去了风摇远所在的西屋。

        燕衡看西屋不顺眼好久了,每次问沈鹊那人的身份,沈鹊总是支支吾吾有所隐瞒,本以为这次激一激她能有所斩获。

        沈鹊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料想到沈鹊会生气,但没想到只剩下生气了,该探到的事情竟然一丝都没等到。

        崔穆也只说是在茅屋里捡到的这人,除了满身浴血受了很重的伤,其他一概不知。

        这一计算是废了,非但没有收获,还惹了沈鹊生气。好不容易为她挡了箭才稍稍让沈鹊放下些心房,不像赠簪之后那般疏离,可今日又找了她晦气,还白白地看着她又进了西屋。

        看来是得下猛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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