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困惑
“李文杰！”秦姣彤带着怒气蹬蹬蹬下楼，“你还要不要点face”
李文杰泰然自若，他都敢在楼下喊人了，当然不怕闹出动静来，“别闹了彤彤。”
“同你个头！”秦姣彤冷笑，“再不走信不信我拿消防锤把你狗头砸掉？”
李文杰惊讶，自恋爱以来，他好像从来没见过秦姣彤生气发飙的模样儿，“你现在叫什么样子？说话这么粗鲁。”
“我不仅粗鲁还心狠手辣。”秦姣彤温馨提醒他，“已经告诉老师并报警了，你想想待会怎么跟辅导员解释吧？”
“同学，你还进来吗？要关楼门了！”宿管阿姨的嗓音适时响起。
李文杰脸色难看的赔笑，“阿姨，麻烦等一等，我们马上就好。”
秦姣彤回身跑到台阶上，“这次是最后警告，如果再没完没了的过来我就把你的好事曝曝光！”
“你——！”李文杰吃憋，脸色清白交加，他还想再说什么，终于在宿管阿姨和秦姣彤审视的目光掉头走了。
羽生洁弦的老婆：“我没事，终于把他打发了。”
羽生洁弦的老婆：“不愧是我男友，就是聪明。”
ai小人都是需要鼓励的。
秦姣彤偷笑起来，上楼的步伐轻快，“男朋友以后就是你的专称，明白吗？”
一会儿，对面只回了两个字，“晚安。”
晚安？
又不接茬，秦姣彤捧着手机感叹，她猜的应该没错，只要自己一说不符合两人感情进展的话它就宕机沉默。
那什么时候才能让它认可自己男朋友这个身份呢？
秦姣彤发愁了，许医生只说让自己体验虚拟恋爱的感觉，没说还要先培养ai的感情啊！
“咚咚咚咚——”
“何姜乐请求视频通话”
来的可真是时候，秦姣彤按下接通，“好哇，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说，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何姜乐在那边哈哈的笑，背景灯红酒绿，显然是在ktv。
“嘿嘿，我错了彤彤，下次给你介绍男友赔罪啊，李文杰那混球怎么样了？”
她声音响亮，秦姣彤调小音量，“已经把他打发走了。”
何姜乐啊了一声，“那你去看心理医生了吗，是不是长得特帅？”
秦姣彤勉强点头，“我对心理医生无感，不过他推荐的ai还蛮好用。”
“什么ai？”
秦姣彤大概说了说，何姜乐惊呼一阵，又开始了神秘兮兮的砖家分析，“我认为你应该热情大胆一点儿，那么含蓄，跟古文物穿越似的，ai都不知道怎么回你了。”
“还要怎么大胆啊？”秦姣彤没好气道，她已经够奔放了行吗，正经对着李文杰都没说过几句情话。
“你得练习说啊！”何姜乐激动的手舞足蹈，“这绝对是学习如何撩男友的好机会，试着让ai爱上你，它本是冰冷的机器，却因为一个女人有了感情，多么浪漫啊！简直可以编入心理学教材了！”
也许——有道理？
何姜乐有种神奇的魅力，明明自己是个半瓶醋，可不论对什么事情发表砖家观点，最后总能让秦姣彤相信。
也许可以试试，它不适应自己就热情点，就当是加快数据进程推进了。
“咳咳，”何姜乐发文字补充，“要不你用那方面刺激它一下”。
秦姣彤立马黑脸，刚才怎么会觉得何姜乐靠谱！
真以为和ai对话不用遵循网络规范啊，脖子以下懂不懂！要被锁小黑屋的。
她愤愤的挂了视频，骨碌上床。
小呼噜声响起。
e大校园已然漆黑一片，可张礼市的其他地方仍然灯火通明。
鸣虫俱乐部。
这是冬奥会催生出的专业滑冰场地，国外某私人富豪斥巨资打造的高端会员训练馆，能够进入其中训练的都是“壕”气冲天的金卡会员，还必须有一定的滑冰技术。
小白？不存在的。
为备赛奥运或者是体验竞技乐趣，即便是晚上场馆内仍有人在练习，身姿翩跹，轻盈如羽。
“总感觉你今天状态不佳。”
旁边观看的英国选手安德鲁慢吞吞指出，“虽然你的表现仍然无可挑剔，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冰场上起舞的少年纤细柔软，却在一举一动中带着十足的霸气和力道，王者风范淋漓尽致。
他缓缓停下来，露出和刚才动作完全相反的可爱笑容，双眼弯弯的抱怨，“真是的，被看穿了啊。”
安德鲁叹口气，明明都快二十七了，却还是雷打不动的维持着这般孩子气的样貌，最可恨的是他的体态和技术完全没有受年龄增加的影响，反而愈发向着高难度挑战。
怪不得媒体会说，不知道那些和羽生同时期的选手是幸还是不幸。
“无所谓了，反正你就算分心都比我厉害，刚才的贝尔曼动作真是完美。”
羽生结弦笑着摇头，“别这么谦虚，我刚才有失误呢。”
他滑到长凳坐下轻轻喘气，拧开一听汽水递过去，“来一杯吧。”
安德鲁接过，看着羽生若有所思的调侃，“你该不会是在和女朋友说话吧？”
他上场前一直看手机，像是在回复谁的消息。
羽生一顿，差点把口中的汽水喷出来。
拜托，能不能暂时不要提女朋友、男朋友这样的词？
他已经很困惑了。
那位夏国读研的秦同学，本来是打算向她打听研究生生活的，可他先是被“羽生洁弦的老婆”这个账号昵称吓住了，随即而来的“我是你的女朋友”，以及后面越来越离谱的“求保护”和“救命”更是令他发懵。
这让他对自己“无论是哪国人都沟通无障碍”的社交能力产生了怀疑。
最关键的是，当他委婉向英治询问这位秦姣彤时，对方却信誓旦旦的保证她是一位有礼貌、腼腆又出色的女生。
本田英治甚至还提醒他如果秦姣彤回复不及时，可能是在忙或者是有些害羞。
害羞？
羽生洁弦看着满屏的“男朋友”陷入了沉默。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秉持基本的社交礼仪客气而礼貌的回复，就像个ai。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秦姣彤一口一个男友，恐怕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羽生眼底划过一丝恼意，下次见面再找英治算账。
“根本不是”，羽生洁弦苦笑，“只是个不小心加了我账号的粉丝。”
“粉丝？”安德鲁意外了，“你不是从给任何陌生人聊天方式吗？”
在他的印象里，羽生虽然外表软萌无害，可做事却极其有原则。
“叮当。”
羽生洁弦的老婆：“抱抱男友，睡觉！”
“啊，”羽生洁弦捂住双眼，长叹一声捏扁了易拉罐，“意外啊都是意外。”
他生无可恋的抱住挚友撒娇，“她伪装成别的身份，而且极其狂热，因为朋友的原因不方便删除呜呜。”
安德鲁性格火爆，两道浓密的眉毛深深拧起，“骚扰你就直接拉黑删除，有什么可顾忌的？”
羽生笑了笑，安德鲁不太懂东亚文化，“知道知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还想打局游戏呢。”
“通宵游戏，然后又睡一上午？”
安德鲁笑着哼哼，他早已摸清楚这小子的作息。
“没办法了，训练这么辛苦，玩的好才能练的好啊。”羽生调皮的眨了眨眼，脱下了冰鞋。
眸光扫过场地，他神情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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