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牵手
沈司早读课没在，班主任也没来，文树猜测这次事情估计被他自己的脾气给闹大了。
“怎么这么久？”早读课后，文树对着回到座位的沈司说。
他一脸不耐烦，感觉下一秒就要爆发，将书包放下：“我感觉我又要离家出走了。”
“你父母来了？”
“没来，不过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一顿。我运气怎么这么差啊！你知道我学生证在哪儿嘛？”他一提起来就来气。
文树怎么会知道，显然沈司也没想要人回答。
“我真服了，本来今天早上没找到学生证就想着来早点溜进去，可我没想到这个时间门口居然有人，而且他妈的还是班主任。”
文树心想你理解的早一点也不太正常。
“更没想到的是，你猜我学生证在哪？”
文树：“在哪？”
沈司嘲笑了下自己：“在我书包里。”他按了按太阳穴：“我昨天顺手给塞了进去。”
“所以班主任怎么说？”
“就把我从学生成绩到课堂纪律再到整个人给全部说了一顿，所以我现在才回来。”沈司耳旁还时不时响起那些话：“我都要幻听了。”
文树表示很同情他，不过好歹没罚什么抄课文的事情。
大课间，做完操后，“今天你怎么和秦书在一起？”沈司想起问。
“遇到了。”他回答。
“哦！所以今天的那个牛奶也是他给你的？”他下课的时候看到文树坐在位置上喝牛奶。
“是啊！”
沈司狐疑：“所以你不在意了？”
“在意什么？”
“你不怕学校那些女生再传一些你们之间的事情吗？”沈司好心提醒。
文树笑了：“随她们怎么样！”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沈司惊在原地：“你什么时候心这么大了？”
晚自习下课后，沈司收拾着卷子：“你历史错题写借我？”
文树扔给他。
“谢了。”他转身出去，看到门口的人，嘴巴一张一合：“等人？”
秦书点点头。
沈司若有所思：“我先走了。”
文树看着那罐喝完的牛奶瓶，放进了书包里。把自己凳子放到课桌上，又看到旁边的凳子，也给放了上去。
他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看到教室外的人，他脚步没停，脑子却飞速发展：这……是在等自己？
文树：“等我？”
秦书眼神表示：不然还有谁？
文树领会：“那走吧！”
周围有同学走过，不过大家现在不会关注这种事情，都急着回家。走廊的灯亮着，外面很吵，都是谈话的声音。
有的时候，夜晚里更容易看清一些东西。
“你怎么想起来等我？”文树问。
“就想多一点时间跟你在一起。”秦书淡定说出。
文树不淡定，说不出话。
秦书看他的样子，有点想乐：“这个原因不可以吗？”
“可以，非常可以。”就是有点始料不及。
走到分开的路口，文树打算和他说明天见。
秦书：“有问题可以跟我提。”
文树：？
秦书：“明天见。”
路上回去，文树思考秦书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不习惯他等他回去吗？其实说实话，文树习惯一个人，不过秦书不也是这样的人吗？其实他也想多一点专属于他们两个的空间。
晚上文树躺在床上，照旧发了晚安。
重要的事情还是当面说吧！
文树将今天早上遇到秦书的时间准确记下，并再也不会忘，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个时间会不会改变。
既然秦书给他带了牛奶，自己也该带些东西。他盯着面前的鸡蛋饼思考，要不自己也带瓶牛奶吧！也是不甜的。
比昨天更加顺畅。
秦书：“早上好。”
文树：“早上好。”他看了看秦书，发现没有要拿牛奶的动作，难道今天没带？
秦书：“看什么？”
文树直接说：“牛奶呢？”
秦书脸由无表情变到吃惊，又转为冷静，从书包里拿出：“给。”
“谢谢。”然后也从包里拿出自己准备的牛奶：“你给的很好喝，这个也是我平常喝的。”他拿着牛奶放到他面前。
其实，怎么会有问题呢？
“也谢谢。”
文树笑着：“不客气，应该的。”
属于17岁的日子很平淡，风和云在作交换。
“我靠，你泡在牛奶里了？这几天怎么天天喝牛奶？”沈司连续好几天看到他喝，忍不住问。搞的他也觉得这个牌子的好喝。
“健康。”文树回。
“废话，这东西还能害你吗？我是问你为什么天天喝？”
“那你不还天天吃饭？”
沈司无语：“行。”他要自己搞清楚。毕竟和文树同桌这么久，他就从没见过文树主动带过什么吃的来教室，肯定有什么猫腻。
学校两周一个一天假，一周一个半天假（其实是四分之一假，就是下午第二节课下开始放）。其实都算不上是假了，不过毕竟高三，还是要珍惜这样的休息天
沈司半天假准备待在教室里把作业写好再出去。很多同学都会这样做，但沈司不会，铃一响就抱着篮球往操场去。
文树写完，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到学校的晚饭时间。他收拾好桌子，想去看看秦书有没有在教室。
刚到三楼，就遇见同样来找他的人。
“请你吃晚饭。”文树说。
“为什么是你请？”
文树：“因为不好意思白吃你的。”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个被家长告诉不要拿别人东西的小朋友。
秦书笑出了声：“我不担心你会吃穷我。”
时间正值晚饭，尤其学校旁边，许多学生聚在一起，几乎每个店里都有很多人。
他们随便找了个人相对来说比较少的店，点了两份炒面。秦书付的钱。
文树坐在座位上，拿出六块钱，“给。”
“说好了请你的。”
“你就收下吧！要不我心里不好受。”文树说。
秦书没说话，收下了钱。
面有点干，秦书看他吃的艰难，去买了瓶水：“喝一口吧！”
“哦！谢谢。”
吃完饭出来，文树注意到秦书的不对劲。
“怎么了？”
他们在漫无目的地走。
“不急着回家吧？”秦书说。
“啊？”
“跟我去个地方吧！”
文树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并排走着，秦书也没有说这个地方远不远，不过文树以为，肯定不远。
果然，很快就走到了。
“你说的就是来公园？”文树问。
“嗯。”秦书握住身旁人的手。“因为这里人少。”
牵手是什么感觉，就像全身笼罩着这个人，幸福和喜悦也由此浮上心头。
“你手很凉。”文树反握住。
秦书：“所以你要一直牵着我。”
“不会丢下你的。”
他们坐在公园里的长凳上，对面是个人造的小河，路灯照在上面，可能会看见鱼。
“我都不明白，没有山没有海的地方，为什么取名为山海。”文树说。
“可能就是因为没有才要取吧！”
“哦！所以你晚上在生什么气。”今晚月光不亮，反正只有远处的路灯照着他们俩。文树靠在椅背上，轻声说。
“我生气还会牵你吗？”风吹动树叶，吹动心里的帘。
文树笃定：“会。”随后看进秦书的眼睛，睫毛很长，或许这一刻，月亮升到他们头上，总之他内心隐隐作痛，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文树靠近他的脸：“因为你爱我。”然后双手环抱住人，在耳边说：“我以后也会牵你。”
听不到细风的声音，心脏剧烈跳动，秦书扬起嘴角：“知道了，你也爱我。”
回家途中，文树一直牵着秦书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直到分别。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在一起抵过一切。
沈司没有主动花精力去研究文树和秦书之间的关系，只是某天偶然看到，前面的两个人像约好似的碰面，又互换牛奶。
这是什么操作？俩男人玩这种游戏？秦书那么冷的一个人居然也愿意？
然后他开始了观察计划。可是这两人除了早上一起去学校，放学一起回家，在学校碰到了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其他动作啊！
“牛奶给我喝一口呗？”沈司说。
“要喝自己去买。”文树面无表情说。
“就一口也不行吗？”
文树：“滚。”
午饭时间，他主动谈起秦书。
“你现在和秦书关系怎么样？”沈司期待着回答。
“你想怎么样？”
“我……”
文树低头安静吃饭：“你看到的是怎么就是怎样。”
沈司就有种看电视不知道大结局的感觉：“可你们换牛奶是什么意思啊？”
文树沉默，安静的看着他。
沈司被盯的不自在：“我偶然碰见了，不过你们那明目张胆的样子也不像怕被发现啊！”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文树放下筷子：“嗯就是不怕被发现的意
思。”说完端着盘子离开。
沈司心里有了想法，不过既然他们不告诉自己，自然有他们的理由，等时机成熟，自然会知道。
周末，文树在家将作业写完，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了那晚的公园。
公园里面一般没什么人，也就只有晚饭后有些老年人在广场跳舞。那天他们来的时候，还不值她们的时间。
白天也很安静，闭上眼是鸟叫的声音。或许也不是没有人，只是人少且大多一个人。
离开的时候，街口有人卖花。他查看了下最近有没有什么节日。重阳已经过了，好像快到自己的生日了。
他路过，没买什么。
文林给他发了信息，说出去找何问了。他骑行的路线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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