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晚安
“文树，你早上看我干什么？”夏听坐在他旁边，靠过来问。
“谁看你了？”他心情正烦着呢！笔不断地被转掉到桌上，没看他。
“你没看我？”
文树不想跟他说话，没理人。
“好吧！那是我看错了。”然后又说了句：“能借支笔吗？”
“你考试都不带笔？”
“坏了。”他将那漏油的笔给文树看。
文树心里叹了气：“笔没有，笔芯要吗？”
“可以。”
文树将笔袋里的唯一一支笔芯给他。
“谢了。”夏听接过，换上。
上午考试结束后，文树没去食堂。问沈司有没有笔芯，说没有。他只好去外面买，就顺便回家吃了个饭。
中午文具店里的人也不多。文树拿了五支，因为他只带了五块钱。
付完钱出来后，就看到朝这边来的秦书。
“买什么？”他问。
文树把手上的东西给他看。“你买什么？”
“不买什么，看到你了，就过来了。”
文树：“…那走吧！”果然夏天还有残留。
路上还是有人朝他们俩看了过来。
文树：“我们这是亲自下场验证谣言了吗？”
“现在还是谣言吗？”
“…不是。”他在努力习惯这种转变。
来到楼梯分开口，文树停下：“我该祝你考试顺利吗？”
楼梯间的阳光不刺眼，还有些温暖，不过是不需要的。
文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他们之间有段距离，秦书弯身，带着认真：“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文树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会说话：“祝你登上年级榜。”说完他就快步上了四楼。
秦书笑着转身。
“你中暑了？”沈司问。
“没。”他将买来的笔芯拆了一支放进空笔壳里。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文树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外面有点热。”
“哦！”他拿了支文树的笔芯，放了枚硬币。
一天考试下来，过的很快。
晚饭过后，沈司从外面进来说：“我去点歌，你有想点的吗？”
文树放下发下来的历史答案，撕了张纸，写了一首歌，“给。”
沈司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他以为文树也不会对这有兴趣，没想到还真写了，他刚想打开，就被文树冷眼。“行，我不看。不过今天可能听不到了，明天或者后天应该可以。”
“随便，赶紧去吧！”他又拿起红笔。
考试后的晚自习基本都在对发下来的答案，不过这都看自己了，不对看书复习也可以，反正今晚是没有练习的卷子的。
“怎么样了？”沈司看着被自己对完后的答题卡问旁边的人。
“还行。”文树对完有答案的最后一门，放下笔，捞起英语书背单词。
“还行，那就是前一百没问题了？”
“英语答案还没发下来。”文树回答。
沈司一头撞到桌上，剩下的他也不想对了。
有人敲门，沈司头对着外面，看到前面几排的人都往外看。老师不在教室里，靠近门的人去开门。
看到来人沈司一把就撞了撞旁边的人，不过不用他提醒，也会被教室里同学们的呼声给惊到。
大家此时都纷纷看向文树和秦书。
文树抬头，看到秦书面无表情的进来，将英语答案放到讲台上就回去了，顺便把门也带上了。文树莫名想笑，不知道他是怎么答应这门差事的。
“你笑什么？”沈司看着他。
“没。”文树又严肃起来，继续背。
后面有人好奇起来，戳了戳文树。
文树转头：“干什么？”
“你和秦书究竟是什么关系？”
文树：“关你屁事。”
那人就只是好奇，毕竟现在流传了好多的版本。
晚上，文树坐在书桌前，想着要不要发个信息给对方来表示一下。想了一会儿，还是算了，改了个备注。
没想到刚改完对方就发来了消息。
情书：晚安。
文树脸上的笑容藏不住，也回了个晚安。
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从来不会是负担。当一个人用心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总会有回报，或惊喜，或奇妙。
文树不像以前一样，只关注今天的风飘向和处。他计算好时间，只为不经意间的碰面。
许多学生匆忙赶进学校，只有文树慢悠悠地导致了迟到。他奇怪为什么今天不在。
“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请假了！”沈司对着刚罚完站的文树说。
“睡过了。”他找了个理由。
“你还会睡过？”沈司不信。
“嗯。”
文树一般五点四十起床，六点出发去学校。距离早读有四十分钟。在这期间，他花十分钟到达教室，三十分钟背书。
他以前从不带表。学校里有钟，休息的时间他早就形成肌肉记忆。
他借了一块表，依旧五点四十起床，从六点三十出门开始，依次往前推。
昨天是三十，今天该是二十。
没迟到，但也没完成。
学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课间去年级榜查看的时候，他首先寻找的不是自己的名字。
或许自己的祝福有效呢？
“我了个去，文树，我没看错吧。”沈司在人群里对旁边的文树说。
文树没什么惊讶，倒有一种怅然的感觉：“没错，他很厉害。”
沈司：“真要膜拜了。”
文树走出人群，居然忘了自己。他站在人群外，仔细看着文科排行榜，听到耳边不同于其他同学吵闹的声音：“不错哈！”
文树转头，从眼睛到嘴巴，他笑笑：“没你厉害。”说完和他一起往教室走去。
“是因为我吗？”文树问。
秦书浅笑了下：“不是。”
文树点了点头，那就行。在学校，其实名次很重要，不管秦书之前出于什么原因，现在很好。
晚自习前，文树正写着作业，广播里如往常一样放着音乐。
“下一首，《爱的飞行日记》送给吴伤。”
听到名字，写字的笔还是停下了，思绪也被打乱。
“赤道的边境
万里无云天很清
爱你的事情
说了千万遍有回音
……
永不融化的是
爱你的这个决定”
由于学校很多了点歌，所以不可能将整首歌都放完，一般都只放开头一小段就结束。
文树内心完全没有题目的思路，完全是秦书听到这首歌的反应。
“为什么我点的没放啊！”沈司在座位上说，然后转向文树：“你的呢？”
“放了。”文树回答：“就第一首。”
沈司：“第一首？哦，周杰伦的。”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啊！那首不是送给吴伤的吗！”
文树有些惊讶：“你居然还记得？”
“吴伤是谁啊？”
“没谁。”文树不回答。
“行吧！不想说就不说。”
文树完成作业看了眼手机，十点半。现在说晚安是不是太早了？自从明确关系后，他与秦书的聊天记录就都是两个字的晚安。虽然这样也挺不错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今天的歌。
他盯着屏幕久久不知道发什么。还是秦书发来了消息。
情书：歌很好听。
文树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我说：听到了？
情书：又不是聋子。
我说：我还以为你不会记得这些东西。
情书：本来是不会记得的，谁让提到了我小名呢？
原来他记得。
我说：你会唱吗？
情书：可以试试，要听吗？
文树当然想听。
我说：要。
文树耐心的等待，过了一会儿，秦书发来了一段22秒的语音。
文树点开，除了秦书的歌声，很安静。他歌声和平时与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同，配上这歌的旋律，更温柔。
我说：好听。
对面有一会儿没回，文树以为他有事。干脆就关了手机。收拾好书包，准备发个晚安的时候，对面发了个张照片。
是操场上的晚霞。
情书：听歌的时候的风景。
文树第一反应，这晚霞真好看，第二反应，原来他在操场听到的，第□□应，我靠，他哪儿来的手机。
我说：很好看，不过你把手机带到学校了？
情书：方便。
文树真佩服他这个回答。
我说：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操场拿出手机拍照片？
情书：没人。
幸亏没人。
我说：那你注意一点，别被发现了。
情书：不会。
我说：好，那早点睡。
我说：晚安。
情书：晚安。
文树这次出门，在学校的转角处看到了秦书。
“早啊！”文树打招呼，他奇怪为什么这人来学校的时间突然改了。
“早。给。”他将书包里的牛奶递给文树。
文树此刻真切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我吃过早饭了。”
“不甜。”秦书说。
文树没这个意思。
“我知道。但你为什么不喝？”
“喝过了。”
“哦！”文树不想他手一直举着，接过。“谢谢。”
走到校门口，发现沈司正被班主任训斥，内容就是沈司没戴学生证。
路过的时候，他看到了沈司眼里的烦躁和惊讶，后者估计是看到他和秦书是一起来的。
“你看哪儿呢？”班主任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没看哪。”沈司有气无力地回，班主任训人的话，他已经听烦了，不就忘带了吗！而且他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除了将他们的丑照放大没什么特点，拿个空壳挂在脖子上也可以混进去。而且面前这人还是他班主任，又不是不认识他，不但自己脸丢了，他班主任脸也不要了？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是要我让你父母给送过来吗？”
听到父母，沈司就更烦了：“你要打就打。”
班主任被气得脸都红了，“站旁边去。”他还要检查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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