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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艺术


亚哈坐在床上,晚上一宿没睡好。隔壁的伙计半夜又出去搞了俩,然后折腾到早上。亚哈疲惫的揉着困倦的脸,那个哥布林正在修补那个孔。真是晦气啊,亚哈打个哈欠感觉身体愈的沉重。今天干啥呢?先补个觉吧。

        中午亚哈打着哈欠下楼,他点了一份标准套餐,慢慢的一个人吃着。这时一个抱着一摞传单的女子进来,老板娘举着笤帚把她往门外赶:“出去……我们不欢迎你们这些散废纸的人,会影响到我们的客人吃饭的……”

        女子无奈的向门口退去,亚哈觉得也无聊于是叫住了那个女人:“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什么吗?”

        女子点点头说:“下午,在郊区的露天剧场会上演戏剧,是天才演员戏剧家兰斯的最新……”

        亚哈示意老板娘拿一张传单过来。

        简洁的传单呢,白色的纸张一个扭曲的面具的线稿,寥寥几个字就是这场戏剧的名字——伪装。

        亚哈把那张纸放在桌子上,老板娘告诉亚哈:“那个所谓的天才演员戏剧家,其实是一个有权势的贵族的家的十几岁还未成年的熊孩子,自认为自己有什么天才般的艺术灵感……”

        亚哈示意老板娘闭嘴,是啊刚看完一张倒胃口的传单,现在又听到这么倒胃口的传言,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吃完饭亚哈开始思考如何打这下午的时光,工作啥的管那么多干嘛,人家不想带你玩,你又能怎么办呢?不如干脆先放下,放松放松,说不定真跟自己以前那样拖到时就有转机了呢。可是到了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呢?亚哈是那种喜欢一个人独居的宅男,对旅游啦,购物,逛街真的没兴趣。本来以为自己是个离开电脑跟网络会疯掉的人,但是来到这里也慢慢的习惯了,那些日子除了逃跑就是逃跑,好不容易有点事做又是搞得不摸门道,上次被那个斯诺拖到卡巴拉也是差点交代在哪里,就连今晚出去逛街都能被人打闷棍。亚哈觉得自己快要对外出有恐惧了。无意中他瞟见了桌上的那张传单,也是啊听说是个不怎么样的演员呢,干脆就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去瞅瞅吧,权当找点乐子吧。

        亚哈叫了一辆马车来到郊区的那个露天剧院。是个古迹呢,跟希腊露天剧场一样的古老破败呢,寥寥几个流浪汉坐在那里看着下面舞台上的一个带着面具的穿着白色短袍的矮小演员,滑稽生硬的表演。

        亚哈坐在外围的石头观众席上,看着那个演员笨拙卖力的表演。舞台后面几个戴面具的穿长袍的成年演员正在小声的交头接耳。

        “啊——”小演员弯腰屈膝向前踏出一步,踮脚,左手放在胸前,右手高高扬起,“我的爱人……你为何倒在这里……”他慢慢俯下身,跪下,双手从地上捧起,“这是你的血啊,多么的温暖……”,双手捧在胸前,头深沉缓慢的垂下。

        看来是个关于情杀的古老题材呢,亚哈觉得这故事或许能让他看下去呢。

        一个成年演员上台,他轻轻的跪在小演员身旁,轻柔的抚着他的背部,“……你爱她呢,她现在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小演员捧着双手,站起来,“母亲,你的鲜血,你的生命……”

        双手捧在面前,仔细的端详,“我亲手终结了你,你的灵魂将得到解脱,我将会……”

        哦是个叛逆的恋母狂小破孩的故事呢,亚哈没心情看下去了,亚哈把脸转到一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小孩子的矫情别拿出来让人笑话了,害怕回家被妈妈打屁股,就老实点啊……”

        台下寂静了,所有的演员都看着在最外围一脸不耐烦的亚哈,“这位先生,您刚才说什么?”小演员呆呆的问他,“您是在说我的作品吗?”

        “弑母与弑父一样是年轻孩童对自己主见被压之后的潜意识里的愤怒……”亚哈胡诌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关于青春期儿童叛逆心理的分析的材料,“一般女孩倾向与弑母,男孩倾向于弑父是根据一些老资料分析的性别差异导致女孩对父亲的占有欲引起对母亲的嫉妒,男孩对母亲的占有欲而对父亲的嫉妒,其实淡化性别差异来分析的话,都是自身的控制欲在作祟,随着孩童年龄增长身体以及心理育到青少年阶段,这个在向成年人迈进的阶段,他们愈的想要得到他人的认可,尤其是养育自己的父母的认可,会做出一些想要引起他人关注,尤其是父母认可的行为,但是因为不成熟的表现这些行为会招致他人的反感,尤其是父母的否定,自己迫切期待的落空会导致一些列的叛逆行为出现,进而演化为对权威的蔑视,这就是深藏在人们潜意识里的弑父,弑母情节。看你的戏剧,你在家里没少被你老妈教训啊……”

        “你在胡说什么,一派胡言……”下面的成年演员对亚哈喊,“我们的兰斯是个有深度的……”

        “把母亲当做爱人,然后亲手杀掉她,你的身体内流淌的也是她的血脉,亲手将鲜血捧在胸前,是想她的灵魂与你常在,我不知道你这出戏在演什么,但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亚哈笑道,“所以少年啊,天快黑了再不回去就真要挨骂了……”

        “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小演员说,“在我出生后不久就死了……”

        亚哈听完,站起来对小演员鞠了一躬,“抱歉,我不应该这样说……”

        “你说的没错,我的养母对我很严厉,但我很爱她……”小演员哽咽了,“我真的很爱她……”

        亚哈真不知道如何安抚下面的孩子,他那自以为是的性格真的是让人讨厌呢,当他不知道轻重的说出那番话后,本来那种洋洋得意的心情此刻变得难堪与愧疚起来,亚哈灰溜溜的离开了那里。

        亚哈坐在马车上,本来是要找乐子,结果是丢人现眼。是啊,自己那自以为是像是知道一切的态度该改改了呢,平时跟朋友吹吹水还可以,要是这样不计后果真的会被打呢。想到呢个孩子的哭声亚哈,不禁一阵心软,怎么办呢?买束花回去吧……

        亚哈捧着一束花回到那个破败的剧场,还是寥寥的几个观众呢,亚哈坐在原来的位子上,看着还那么卖力的在表演的那个小演员。真是抱歉了呢,本来以为是个玩票的人呢,看来是个有热度跟坚持的人呢。

        漫长的观赏体验呢,傍晚演出结束,演员们对着已经满是观众(其实是外面的流浪人员回来了)的观众席鞠躬,所有的人都一起鼓掌,亚哈看着那些给流浪汉们钱的卫兵,感到甚是尴尬。本来他也想站起来鼓掌表示一下,但看着这样的情景,丢下花走人吧。

        亚哈把那束花抛到台上,便离开了。是个大家少爷呢,偶尔矫情一两下觉得自己是演员了呢。

        回到商馆,亚哈看见隔壁的伙计正搂着两个美女往外走。亚哈拦下他,“兄弟,咱晚上能清净点不……”

        那人不屑的打量着亚哈,啪一巴掌拍到了他脸上。

        好啊,那就打一架吧,亚哈对自己的体格还是有信心的。一米八的身高,好歹还去健身房练过几会,眼前这个一米七的药渣,还能怼不过?两人扭打在了一起,亚哈凭借身高跟体格优势把那个瘦弱的药渣摔了一个大趔趄。药渣怒了,从怀里掏出手枪:“你小子,活腻歪了,老子是南方护国军的第三师师长的……”

        亚哈掏枪比他快,枪口已经抵在了那个人脑门上,“老子也有枪,谁怕谁,起来……”

        老板娘带了几个兽人上前来阻止:“哎呀,我不管你们是是什么师长的小舅子,什么大主教的教子,现在统统收拾你们的行李滚出老娘的店……”长耳族女老板的眼睛比见了金纳尔还要红,“现在给老娘滚出去……”

        亚哈跟那个药渣被丢出了商馆。药渣的行李直接打在他头上。这下两人要露宿街头了。亚哈站起来,伸手扶起那个药渣,“得罪啦,兄弟……”

        药渣也是一脸歉意,“哪里不打不相识,话说你是大主教的教子?”

        亚哈讪笑一声:“你也不是堂堂一个师长的小舅子……”

        “哈哈哈哈……”欢快的笑声响彻在整个街道。

        酒馆里,二人在畅饮。

        “等等……你居然是个穿越者……”那个小舅子惊讶的看着亚哈,“跟罗伯特,来自一个地方?”

        “怎么,你也认识罗伯特?”

        “在南方,谁不知道大医生罗伯特啊……带这一帮年轻人,枪林弹雨里的抢救伤员,是个真正的有坚守的医生呢……大家都佩服着呢……”

        “哦……,我这条命也是他给救回来的……”亚哈举起酒杯“敬罗伯特……”

        那个人也是举起酒杯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二人喝酒。

        “啊……”亚哈看着那个人说,“光顾着喝酒了,还没问兄弟尊姓大名……”

        “嗨,别那么客气,叫我约德尔就行了,你呢……”

        “亚哈,来到这里我按以前全都抛弃了……”

        “也是呢,远离家乡的滋味不好受啊……”约德尔喝了一口酒,“来到这个鬼地方,要电没电,要车没车连自来水都没有,更别说上厕所还是破木头马桶了,老子除了行军打仗,那里造过这份罪啊……”约德尔说,“真是的,我们那总司令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跟革命党的搭上线了,要跟西南独立同盟的森德斯一起联合革命党一统新迦南……”

        “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事儿现在在南方人尽皆知,你还别说,当年被我们追着打的西南独立同盟军,自从跟革命党联合后,简直换了一帮人似的,特能打真是惹不起,惹不起……”约德尔举起酒杯跟亚哈碰杯,“兄弟我这次来也就是过来蹭蹭热闹,帮衬帮衬那些革命党,运点货……”

        “唉?革命党现在这么明目张胆?”亚哈很惊讶。

        “现在啊,皇都那帮老顽固正摇摆不定呢……”约德尔凑近了点小声对亚哈说:“西南独立同盟的党魁桑德斯病危了,现在他手下那帮手下正在抢着上位呢,目前优势最大的是跟革命党关系密切的维京尔,还有一个是私下跟北方联合体勾勾搭搭的康杰斯,二人表面上跟革命党和和气气的,其实都是在利用革命党……”

        亚哈明白了,这些所谓的革命党是那些野心家的一张牌呢,“这么说兄弟你的姐夫这是……”亚哈手指在桌子上比划了一下。

        约德尔拍了一下桌子,举杯跟亚哈碰杯:“喝酒,喝酒……”

        是呢,如果真的革命烧起来,对于一个羸弱的帝国的体质,是一场灾难呢,不知道那帮革命党知不知道西部的情况,一旦遍地革命烽火,影响到西部那可是……

        “对了,你听说过西部……”亚哈问道。

        约德尔放下酒杯说:“西部?那不就是个教会编出来吓唬人的吗,每年收那么多物资,也不见他们从西部捉两个使者回来,让我们这帮小民开开眼……”

        呵呵呵,亚哈总算是明白帝国的不安定原因了,过惯了安逸生活的人是会对过去的磨难与灾难视而不见呢,他们不会在意那可能会生的灾难,更在意眼下的不满与愤怒。

        亚哈苦笑着放下酒杯:“是啊,我也没见过那些使者呢,你说他们到底长什么样?真有传说的那么恐怖吗?”

        “切,再厉害,再恐怖给他一大口径炮弹他还能活?笑话,要不是被按在那个破地方,现在整个帝国早就是新迦南的天下了,老子这么个堂堂纯种人类的后裔,还会跟这些什么后人类,杂毛畜生混在一起……”约德尔愤愤地说,“这破帝国,仗着自己控制了食物供应就这么嚣张……”

        亚哈看着那有些醉了大放厥词的约德尔,是啊,种族主义总是泄不满的广泛途径呢。自己真应该到西部亲眼见识一下那些使者的样子呢。

        亚哈端起酒杯敬了约德尔一杯,他的那杯酒才喝了一小半,约德尔已经喝了两瓶了。亚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开始迷糊起来,不一会儿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清晨亚哈被人拍醒,是一个穿白色皮甲的英俊的军官。

        “官爷,有什么事情吗?”亚哈一副没睡醒的语气问,他转头看约德尔已经不在了了,“没事什么事儿,我就再睡一会儿……”

        亚哈趴下继续睡,那个军官就坐到对面的约德尔的位子上等着他。亚哈趴了一会清醒了,便坐起来看着那个军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昨天下午,我在台上演出,你丢了一束花,我的主人想知道,这种奇怪的风俗,在你们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我们只会往死人的墓穴里丢花……”军官耸耸肩膀说,“所以,您昨天行为有必要好好跟我的主人解释一下,这是对他的羞辱吗?或者您对他的表演是否有什么建议……”

        亚哈晃着头说,“原来是,矫情的二代傻小子把自己当艺术家了了……”

        “先生我郑重的警告你,你说的那个二代傻小子是我们的皇帝……”军官站起来,用手指戳在亚哈的肩膀上,“你要是再敢这样对他不敬,我会亲自割了你的舌头……”

        亚哈觉得整个事情简直是不可理喻了,爱好喜剧跟艺术的皇帝?他熟知的历史上可是有两个有名的人物呐——阿尔托利亚,错不是那个呆毛,是尼禄,错也不是那个呆毛,算了别管呆毛了。再一个就是宋徽宗,一个帝国毁灭的条件真是齐活了。

        亚哈不禁的笑出声来,很快他便捂着肚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先生,您这是……”军官一脸严肃的看着亚哈,

        亚哈强忍住笑:“抱歉,我只是想起了一个笑话……”

        军官十分不悦的看着亚哈,他十分认真的说:“您笑够了吗……”

        “啊——哈哈哈哈哈……”亚哈大笑起来,“我跟你讲个笑话,我们那里历史上有两个有名的皇帝,他们都爱好戏剧跟艺术,你猜他们的下场最后如何?啊?!——哈哈哈哈……”

        军官看着亚哈那痴狂一样的大笑,强忍住怒火:“他们怎么了?”

        “一个被全体国民反对追杀,最后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艺术家后自杀。另一位在亡国前皇位传给儿子让儿子背锅,然后被敌国俘虏,当了奴隶受尽凌辱而死……”亚哈一本正经的说,“所以,请你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那束花是对一个努力的孩子的赞赏,但也是对一个不合格君主的羞辱,怎么样你想来割我的舌头吗……”

        “啊——”军官怒了,他拔出剑向亚哈头上看去。

        “砰”一声枪响,一子弹贴着军官的耳边飞过。亚哈手的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军官,剑在亚哈头顶停住了。

        “男人啊,要有点底气,别动不动上来就火……”亚哈说道,“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如果想听那两个亡国之君的故事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是不会跟他谈戏剧跟艺术的……”

        亚哈站起来,冲已经被吓傻的酒保说:“给这位军爷来杯酒消消火……这个权当给你压惊了……”一枚金纳尔丢到酒保脚边,“我还要找住的地方,先告辞了……”亚哈出了酒馆。

        那个军官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酒保颤颤巍巍的给他端上来一杯酒。军官颓唐的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好不容易亚哈在一个集市上找到了一家长耳族商馆。他一进去,便被老板娘赶了出去,“对于打架闹事的顾客我们是不欢迎的……”

        亚哈无奈一副低声下气的语气说:“我那只是一时冲动,您看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这个……看在您是VIp顾客的份上,以及道歉态度诚恳,晚上的事情就当没生过……欢迎您光临,请问你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亚哈:“啊——店要住,饭也要吃,先来份标准套餐……”

        吃完早饭,亚哈百无聊赖的蹲在商管门口晒太阳,是啊,什么时候自己也跟村头的那些老爷子一样,蹲着了呢?满怀期待的等着村里的小辈们经过的时候的能跟自己打声招呼。可悲呢,那些老爷子好歹有个盼头,可自己的盼头又在哪里?果然是闲的,要是有点正经事情的做自己也不会闲的蹲在这里,以前穷的上不起网时候都是跟寝室的室友一起蹲在路边瞅妹子,看到好看便品头论足一番,现在别提了一帮营养不良的皮肤粗糙暗淡的女人从眼前进过简直提不起精神。说好的穿越后美女左拥右抱开后宫的剧情,怎么就没生在自己身上?

        美女也见识了,贝因特不说了娇小可爱但是太邪行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魅惑技能整天开着,简直要命。艾米莉亚排除身世妥妥的大美女,但是正是这身世让人敬而远之啊,而且卡列洛夫也对她动起了小心思。歌莉娅说实话,一张漂亮的脸加蠢萌的属性也是上好的目标呢,但是真要摊上也是要命啊。艾因菲尔德?啊如果不是那恐怖的真相,还真是完美理想的女性啊。

        “我喜欢打扫,打扫打扫……干干净净……人人爱……”老板娘提着扫帚出来,打算清扫门口,看到亚哈跟小老头一样蜷缩在门口,便小心的退了回去,“这些有钱的,怎么都怪怪的……”

        亚哈看着退回去的老板娘小声嘀咕着的,“啊,作为一个不知道闲下来该干什么的无用宅男真是对不起了呢……”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照的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惬意啊。亚哈眯起眼睛享受起这难得的什么也不用想的呆时光。没有工作的困扰,没有老板来催你干活,没有讨厌的部门主管来找你麻烦。啊——感觉自己跟一条咸鱼没啥两样呢,每天就是被太阳晒着浪费时光,偶尔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些,纷扰的人影……

        “您好……”一个不认识但声音很熟悉的少年跟他打招呼,“那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那个身着白袍的少年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看来是孤身一人呢,怎么让他离开呢?对了他是谁?不管了,既然是来请教问题的,那就教教他,大人的套路神很深的。

        “我是一只猫头鹰……”亚哈面无表情的说,“我是一只蹲在墙根的猫头鹰……”

        少年一脸的疑惑,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成年人在什么神经,“先生,我……”

        “我是一只猫头鹰,蹲在墙根猫头鹰,我眼看着前方……”亚哈一本正经的念叨着,“我是一只猫头鹰……”

        少年看着亚哈蜷缩蹲在墙根的样子确实像一只……大猫头鹰呢。听到亚哈说看着前面,少年闪开转身,循着亚哈的视线向身后看去——除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什么也没有呢。

        当少年回头,亚哈早没影了。他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那里。亚哈跑回了商馆里,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搞什么啊?亚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避,到底为什么要逃?是直觉呢,亚哈觉得现在还是离那个少年远一点的好,毕竟牵扯到自己身上的事情太多了。

        躲得过初一,你躲不过十五,傍晚亚哈出门,外面是一群身穿白色皮甲的卫兵,那个少年就堵在门口那里,坐在一把金灿灿的椅子上,“我嘛,虽然想客气点,但是多亏你提醒,我是有点矫情的二代,所以呢,我就任性一回……”

        亚哈简直是欲哭无泪,自己费尽心机想破头也钻不进去的贵族社交圈,就这么进去了?可笑啊……

        亚哈斜躺在昏暗的宫殿猩红的地毯上肘下压着一个锦缎垫子,少年坐在象征自己皇权的黄金宝座上,听着亚哈所讲的尼禄,以及宋徽宗的故事,大殿里还坐着其他的一些年轻人,他们都听得入了神。

        “这样的事情也会很快生在我克里斯图身上了……”少年拍了一下宝座的扶手站起来,“帝国的血肉正在被那些大贵族跟元老侵蚀,他们用那些可怜的贫民的血喂饱了自己,现在不断爆的起义正是埋葬我们王朝的序曲……”

        啊?——亚哈觉得自己搞错了一些事情。

        “对,说的没错……”那些年轻人纷纷附和。

        “陛下,我们会一生追随您……”

        “一定要让那些愚蠢的老顽固付出代价……”

        “帝国的改制势在必行……”

        他们沸腾了,高呼着,亚哈看到这副模样,无奈的摇摇头,就凭这些个半大小子跟一个未成年的皇帝,难呐……

        看着还在自嗨已经开始唱起歌的人,亚哈站起来,一个人踱到外面,看着大殿外的夜空,魔幻现实主义啊。一个腐朽的帝国,一群滔天巨蠹,一个年幼的皇帝,一群热血青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是不是还缺了什么?他伸了个懒腰,甩着膀子。一个轻柔的女人的声音传来,“喂,你——”

        亚哈循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丝质长裙的宫女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在叫他,宫女指着他小声说:“你——过来,快过来……”

        亚哈过去,宫女直接拉着他跑了。亚哈就这样被宫女拖着,绕过一个花园,穿过一走廊,来到一个偏殿里。宫女对着前面的一个挂了珠帘的帐子跪下,“奴婢,已经把那个在大殿,给皇帝讲故事的人带来了……”

        “你下去吧……”珠帘后面坐着一个尊贵的女子,冷酷沉稳的声音也是饱经沧桑啊。

        宫女下去,一个卫士在亚哈身后放了一个垫子,也退下了。

        “你都给皇帝讲了什么故事啊?”略带震慑的声音似乎在告诉亚哈,不要耍滑头。

        亚哈一屁股坐下,盘腿看着那张珠帘。

        “我叫你坐下了吗?”略微斥责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吓人,但也说明她并不在意。

        “我讲的故事很长啊,我自然要坐下说了……”亚哈回答,“我讲的可是很精彩的故事……”

        “哦?……”疑惑且感兴趣的声音,“你知道,欺骗……”

        “我讲的是我们那里的故事,你又如何去判断我讲的是真是假?”

        “呵呵,看来你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我这个人呢,属狗的……”

        “啊?狗?”

        “狗在家庭里很敏感,他能轻易的分出一个家庭成员在家庭里地位,所以狗总是能获得全家的共同喜爱……”亚哈笑着说。

        “哦?这又是何说?”

        “狗总是黏着地位最高的主人,博得了主人的喜欢,那些地位低下的又怎么敢不喜欢它呢……”亚哈回答

        “哈哈哈……真是个不错的解释啊,这么说来你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了吗?”

        亚哈对着珠帘轻轻抬起右手。

        “你说的你们历史上的那两位昏君,可跟我们家的这位搭不上边吧……”珠帘后面的声音开始变得缓和,“可怜的孩子,不适合参与政治……”

        “据我所了解的历史,年幼的君主上位一般有两个结果,开朝盛世帝国整体蒸蒸日上,恰英雄少年,意气风,大有作为,气势如虹真是天选是人,神授之权无可撼动啊。再一个帝国日渐式微,权臣,外戚,宫廷相互攻讦,篡国神器,一国之君沦为傀儡,庙堂之上,年幼无根,甚是好摆布啊……”

        “看来,得赏你个皇帝的老师的位子当当呢……”对面的语气有些嘲讽,“看不出,你们那里竟有如此普遍的教育呢……”

        “见笑啦,见笑啦,那位年幼的君主胡搞艺术,也是自以为这点小聪明能遮人耳目呢,可是我有一点需要向您说明……”亚哈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倒卖教会的救济食物,您能不能管得了……”

        一阵沉默呢,一声深呼吸之后:“该来的还是来呢,果然外来的援助不是白给的呢,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管不了……”

        “那将会换一个能管得,没人在乎那些灾民的死活,但是帝国的安定没人敢含糊……”亚哈笑道,“如果你能安定住那些声势滔天,揭竿而起的灾民,你管不住救灾粮倒卖,也没关系。但是你既无法安定住那些灾民,还把安定灾民的的救灾粮拿出来倒卖……”

        亚哈看着珠帘后面的影子讪笑道:“那没办法,只能换个会管事儿的……”

        “哈哈哈……”一阵大笑传出来,“那你们能管住,那些到处倒卖的救灾食物的官员跟贵族吗?”

        亚哈知道这里烂到根上了,这个帝国的治理靠的还是那些结党私营盘根错节的官员与贵族,就算换了一个皇帝,结果还是一样,那些人还是该干嘛干嘛,你想换掉他们?那是不可能的,千年的传承下来的稳固利益阶层相互勾结,势力深入整个帝国的毛细血管与毛,不可能换掉他们,没了他们这个帝国只会崩溃,那将不是简单的灾民起义了,那将是长时间的无序混乱的黑暗时期,如此庞大人口没有一个强大的行政机关管辖——灾难啊。但是不换掉他们灾民的积怨以深,早晚也是起义总爆啊……

        珠帘后面的笑声是绝望的,也是,还能怎么办指望那帮人的良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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