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折腾
亚哈看完那篇狗屁不通的米学，感觉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的恶心。这破帝国上上下下已经烂得透透的。
那些参与漂没救灾食物的，不是一两个官员，也不是一两个有权势的贵族。而是普遍的自上而下整个帝国的大大小小的官员贵族都参与其中，别的不说，给自己珠宝让自己闭嘴的大保民官奥拓拉奥，肯定参与了，那个在拘留室见过的军官更不用说，更别提一个管理街区治安的小小的保安官，都能组织街头帮派私藏救灾食物了。烂透了，烂透了呢，亚哈恨得牙根儿痒痒，他不是对这些的坏而愤恨，而是为他们的蠢而无奈。都到这份上了，他们还不知道收敛，到底哪里来的错觉让他们以为自己还能安安稳稳的压榨那些已经到极限的灾民？
亚哈努力的想找出漂没这些救灾食物到能带给那些官员多大的利益，这不单纯的只是一个救灾食物漂没的事情，应该是一个连锁的逐利游戏，是啊这些已经富得流油的人的贪婪是永远无法满足的，他们不把神圣埃罗帝国这粒芝麻的油榨干净是不会停手的，不是因为他们满足了，而是他们自我毁灭了。
刚才那篇米学提到了，利用救灾食物冲击粮价，迫使自由民抵押土地借贷的事情，大量的土地兼并才是造成大量流民的原因。如果灾民有土地，只要能挨过灾年就基本还有希望，这也是教会在放救济食物的初衷，开始大量的救济食物不经由那些官员跟贵族的时候，整个神圣埃罗的局势算是十分稳定，加上经过几个有作为皇帝的经营，基本上已经不会生大规模的饥荒了。但是就在1oo年前铁路修通后，救济食物完全被这些官员还有贵族垄断后，反而接连不断的爆小的灾荒，甚至在某些风调雨顺的年份也会出现饥荒的情况，尤其是到了近十年，神圣埃罗爆几次大规模自然灾害，本来已经绝迹百年的大规模灾民起义，跟流民逃荒居然又出现在这片土地上。呵呵，亚哈苦笑一声，是啊这帮人不是蠢而是坏啊。
“笃笃笃”房间门被敲响，“进——”
老板娘进来打招呼：“这位客人，楼下有人找……”
亚哈下楼，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是个修女，教会的修女不多见，一般修女都是在专门的福利机构单独养大的，她们日后主要负责的是电话接线员跟，报务员的工作。因为长期跟电子类产品打交道，很多修女在十几岁的时候便会被送往西部从事精密电子仪器跟设备的生产与维护。关键原因还是体能差异，这里的大部分女性尤其是后人类女性先天的体能就比男性差很多。但是教会很多的工作是重体力活，所以男性还是占主导地位。
“亚哈先生，我是纳薇娅，总部专门为您指派的报务员……”修女递给他一张通行令，“这是教会驻东都的办事处的进出许可，要是有什么重要情报需要跟总部联系，可以直接到办事处找我，我会优先把您的需要汇报的情况送过去，还有这里有份总部给您的加急电报……”
亚哈结果那封电报，是卡列洛夫催问工作进展的，
“y密 11.7.3:ooo 兄卡列洛夫
日前，接线报于南方黑市查货东部救灾粮若干，据查此系次现。元老院对此次查获恼怒异常，对吾等核查失去耐心。据可靠消息，一支元老院特派的秘密稽查小组已在前往东都的路上。望弟尽快回复。”
亚哈立刻带着纳薇娅上楼，把这些天所用的了解到的情况包裹跟拉菲娅还有约德尔那边了解的情况都整理了出来，写在纸上。交给纳薇娅立即带回办事处报了。同时他还写下了一些要询问的事情。
1.如果教会在年底夺回救灾食物的放权是否能缓解灾民的生存状况？平抚住饥民与帝国的敌对情绪？
2.目前东部帝国民间的流民规模有多大？在年底爆大规模起义的可能性有多高？
3.南方目前食物地下交易有多少东部的救灾食物在流通？是否会查出更多的救灾食物？
4.西南独立同盟党魁桑德斯的病情如何？南方的革命党的食物来源有哪些？
5.元老院是否有压迫东都的统治阶层改革改制的念头？或者元老院是否有派军事力量稳定东部局势的意愿？
亚哈送走纳薇娅后。便立刻雇了一辆马车去了皇宫。晚上那位珠帘后的女人，给了亚哈一个印信，那是自由出入皇宫后庭的通行证。那位女人是那位皇帝养母呢。
亚哈拿出印信，便被一个宫女匆匆带到了一个花园里。一个缠满绷带身着金色罩袍的的带着粉色金属面具的女人在中心的亭子里的躺椅上等着他。
“我的时日不多了呢……”声音跟晚上相比憔悴了不少，女人当着亚哈的面退去右手上的绷带。
天哪，看着那溃烂流着黄色脓水的惨不忍睹的胳膊，亚哈一阵反胃。“这是……”亚哈知道要是这位强势的女人倒下了，对于帝国来说也无异于一场灾难，年幼无根的皇帝是个刺儿头。一旦没了这位女性的庇护下场……唉——亚哈摇摇头那些权臣篡权，国无宁日的历史在脑海中浮现，现在的问题是这里到底还有没有能主持大局的人，看着那惨不忍睹的手臂，亚哈知道，那该死的救灾食物漂没的事情要放一放了，在这位女士倒下前，最紧要的是找出能够稳定大局的人。那个毛头小皇帝显然是不可能的，这种寡头政治若是没一个平稳的权力交接，脆弱的平衡是难以维持的。
“你在抖呢……”女人看出了亚哈的焦虑，宫女小心的给她把绷带包好，“今天难得的能出来看看这些花儿……”听到面具下那一生无奈的叹息亚哈，知道这是这个女人最后的请求了，“能保护好那个孩子吗？”
亚哈知道这不是出自这个女人深思熟虑的一点要求，而是那种出自本性纯粹的请求，是啊现在她也是无能为力了。
又一声叹息之后，女人恢复了昨晚的那种威严，“这么急着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看来是不得了的事情呢。”
“元老院的调查组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南方地下市场出现了这里救灾食物，他们很生气啊……”亚哈背对着那个女人说，“真是平静的生活呢……”
“是啊，安逸的都让人忘掉了死亡……”女人轻轻地躺下，“本来，我只是个不得宠的妃子，在这里谨小慎微的活着，连自己的丈夫都见不上几面……”
亚哈看着外面的花园，真是姹紫嫣红呢。
“说来你不信，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养花儿……”
“为什么，不接受教会的医疗援助？”亚哈突然问她，“我记得教会对于你们这些大人物都是拼死也要给予最高规格的治疗待遇……”
“呵——哈哈哈哈……”女人笑了起来，“这是诅咒啊，是我曾经的敌人给我留下的，我又不是没找过人试着解除过，但是还是失败了……”
“真是便利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是多么厉害的诅咒，但是我知道，我能找到一个很厉害的高人，来帮你接除她……”亚哈笑着说。
“说出你的条件……”
“好好活下去，那个小屁孩没了老娘打他屁股是不会老实的……”亚哈说，“现在，你还不能死，你死了我可教不了那个傻小子……”
“很多人，都盼着我死……”
“我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是有一点你比谁都清楚，盼着你死的是没脑子，想要你活的是没良心……”亚哈转过身去看着她，“好好活着，老妖婆……”
亚哈出宫后以最快的度赶到教会的办事处，找到纳薇娅紧急补了一份电报。这里的电报机居然是老实电子管那样的铁盒子呢。
“y密11.7.9:ooo，弟亚哈
今经亲眼见，皇太后右臂有不明疾患造成的严重溃烂流脓病症，经询，她亲口告知是诅咒所致，再经观察深觉皇太后的病症严重，恐不久于人世，特向兄征询，是否派遣一名咒术破解高人，查验皇太后病症系呼诅咒，以救治，现东都局势诡异叵测，若皇太后确系诅咒与近日离世，恐危局有变。十万火急，望兄断。”
“上午的电报有回复了……”纳薇娅完那封电报后又接到了上午关于亚哈提问题的回复。
“y密11.7.9:3o 兄卡列洛夫
此等问题，弟勿多虑，兄查着呢。望弟珍重，查明食物去向。”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封电报。
“极密 oo-5 11.7.9:4o ZZ
dc-oo83”
纳薇娅看到这个，立刻把电台关了，然后带亚哈到一个小办公室，找到了一部秘密的电台，把那份电报交给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看电报眼睛都瞪大了。立刻带着亚哈跟纳薇娅从后门出了办事处，上了一辆马车，到了郊区一个大庄园。把她们带到大庄园的一个密室里。里面有几个秘密的报人员，用着的居然是无线电步话机。
纳薇娅被逮到一个小房间隔离起来了。亚哈被一个人带到了一间更隐秘的密室里面有部老式电话。
现在这里就他一个人了，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亚哈接听。
“你长点脑子，这种事情不要通过办事处那种半公开的线路播，……”对面是卡列洛夫一通训斥。“现在可好，我半个报室的人都被隔离了……”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跟我说过，秘密线路还有保密条例……”
“我不是让纳薇娅给你上课了吗？”
“我接到你的电报后，觉得十万火急就进宫去找胡安娜皇太后了……”
“你去找她干什么……”卡列洛夫一阵抓狂。
“我把元老院派的调查组在路上的事情告诉她了……”
“你脑子有坑啊……”卡列洛夫大吼，“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告诉她干嘛，还有你怎么跟她搭上的线？”
“我电报里没说嘛？”亚哈不解。
“你只跟我说，你找到了一个小保安官藏食物的仓库，你收受了大保民官拉奥奥拓的简直15oo金纳尔的珠宝贿赂，唉，对着你记着，回来后那些钱要充公的，再就你碰到两个南方的革命党，你只字没提你是如何跟那个什么年纪轻轻的皇太后……”
“年纪轻轻？她养子那个小皇帝都12岁了，好歹也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吧……”亚哈吐槽
“人家才25岁……”卡列洛夫说，“五年前在上一任皇帝驾崩后，以雷霆手段，联合几个元老院的议员，把原本法定的继承人太子的母亲及其党羽一网打尽，扶了个不到1o岁的小娃娃上位当傀儡，就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人你说中了诅咒会很快死掉？”
“啊——临走我还说他是老妖婆呢……”亚哈吐了吐舌头。
“行啦，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扯淡……”卡列洛夫有些不耐烦，“快点，把你知道的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亚哈如实的把情况跟卡列洛夫说了。
“呦呵……怪不得艾因菲尔德大人会把你这毛头二愣子派过去，说你运气好真是抬举你了，你小子还是有点手段的啊……哈哈哈……”卡列洛夫一阵大笑，“情况我知道了，你跟说说你是怎么看的，东都的局势如何诡异了……”
“这不明摆着吗？现在整个太后还活着，小皇帝也不敢乱折腾，太后死了，小皇帝乱折腾，这后果谁能保证不再来第二次宫廷政变？上次宫廷政变还算平稳，这一次也会平平安安？先前还有个强势的女人压着，不光小皇帝，东都的各方势力也还算老实，一旦这个女人没了，小皇帝折腾一下还好说，万一某些不安分的势力跟着作乱，这……”亚哈说道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啊，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东都的还是比较稳定的，这些年的宫闱事变也时有生，但由于各方势力都比较平衡所以宫里面闹点事情很快也就过去，紧接着也就平静了。你担忧的事情我们也担忧过，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次事件你大可不必太担心，至于派人过去的事情，我晚上跟艾因菲尔德大人汇报一下，由她定夺。还有你先回老实的在商馆里待着，任何人都不要见，等我的消息。”卡列洛夫说，“至于你担心的恐有变局……你就别瞎猜了……”
亚哈回答：“知道了……”
“不过你提到的换一个能管事儿的人到时提醒了我……”卡列洛夫的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哼，说不定这是我们拿回食物控制权的一步好棋呢……”
“没有其他的什么事儿，我先……”
“等一下，你回去后……今天，明天……三天后到郊区的火车站去接个人……”卡列洛夫说，“接到后她会给你进一步指示……”
“那这三天……”
“你该干嘛干嘛，对了我在强调一遍，价值15oo金纳尔的珠宝你别乱动，带回来充公……”卡列洛夫再次强调，“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至于那些食物的去向，你也别管了……”
亚哈坐在马车上，他看着车窗外面繁华熙攘的东都。他回想着卡列洛夫的指示，“至于那些食物的去向，你也别管了……”。是啊这些食物的去向本来就不是在自己的能管的，派自己这个二愣子来这里，也是教会的甩锅手段啊，目的是堵元老院那帮人的嘴啊。食物的运输控制权是元老院那帮人送出去的，然后把核查这种脏活累活交给教会。与其说是东都这帮人想要漂没这些食物，不如说是皇都有意让东都漂没这些食物。严格的食物配给制度表面上看起来公平合理，能保证帝国的每个公民得到充足的食物供应，但是普遍存在的地下食物黑市又作何解释？
亚哈回想起在贫民窟吃的渣滓窝头来，正是因为严格的配给制度让食物变成了硬性的刚需呢。谁能不吃饭呢？庞大人口基数，有限的食物产出，要养活这么一大帮人也不容易啊。帝国普遍种植的太米仅能够大部分后人类勉强吃饱饿不死，明面上风光无限的帝国其实是个在饥饿线上苦苦挣扎的饥民。那些贵族跟大大小小的官僚相互勾结，利用实物配给制度制造食品缺口，然后在通过商人们在地下黑市赚取高额利润，那些皇都的贵族元老才是这次东都食物漂没事件背后的黑手。
亚哈不由得感到后背一阵凉，是啊，卡列洛夫在自己临走前给自己的指示模糊不清的原因是这样啊。那些食物的去向那些元老院的人比谁都清楚，只是元老院那帮人还算有脑子，知道如何既能让那些人饿不死，又能如何最大限度的赚钱。有些红线他们还是不能碰的，毕竟搞乱了这个帝国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好处，这次东都食物漂没是因为到了丧心病狂触动了那些人的执政根基，才不得不痛下整改的决心的。派自己来明面上是要追查那些食物的去向，其实是对那些东都的没脑子的贵族一个警告收敛点。艾因菲尔德也知道不能认真起来，让那些人难堪，于是派了自己这么个愣球儿来这里做做样子，折腾一下。
但是没想到东都那帮人会把救灾食物卖到南方，这简直就是越雷池了。南方是帝国重要的工业中心，那里的食物管控是最严格的，一旦南方又了其他的稳定的大量的外部食物输入，吃饱了肚子又有枪的那帮军阀，甚至是革命派会老老实实的在南边待着？至此元老院是彻底的失去了对东都那些贵族们的耐心，所以才会秘密的派稽查小组过来。
亚哈不由得冷笑一声，原来自己还只是个打杂吃闲饭的小角色。他不由得敬佩起艾因菲尔德这个女人的手段来。真是一个可怕的政治怪物，这或许是上皇建立教会这个独立的官僚组织的初衷——用来制衡那些元老院的贵族。这也是为什么阿西斯要铤而走险刺杀艾因菲尔德的原因，真是个可怕的人呢。那些食物的去向，她也是清清楚楚呢。明面上派出的是一个挂在教会名下吃闲饭的穿越者二愣子，实际上呢？一个在阿西斯政变期间，把各方都愚弄了一番的混混儿，实打实的一根搅屎棍。现在更不用说还是艾因菲尔德的继卡列洛夫这样的有手腕的忠犬之后的第二条走狗。派这么个敢折腾不知道轻重的人来东都核查食物去向，谁能保证这个二愣子不会再上演一通阿西斯政变那时候的一场闹剧？这是在给元老院施压啊。亚哈眼珠一转，三天后来的人是谁呢？这三天卡列洛夫告诉我该干嘛干嘛……该干嘛……一开始让我老实待着……哦——亚哈知道这三天自己还要好好折腾一番，毕竟连卡列洛夫都说该干嘛干嘛了，那咱就干吧。
傍晚亚哈回到商馆，点了一份标准套餐吃完。他掏出那枚金色的IpV信符想：“这些真要拿回去充公？管他呢这三天卡列洛夫告诉自己该干嘛干嘛，明明白白的就是让自己可劲的折腾，没钱折腾个屁。卡列洛夫如此暗示的目的是让自己知道，你小子尽管按你的想法闹去吧，但是教会不会给你背锅。闹出了后果与事端，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教会一概与这些事情没有干系。真是恶毒呢，又想马儿跑，又不给吃草，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亚哈不由得打起退堂鼓来，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老老实实待着，老老实实待着……去他妈的，亚哈很清楚自己已经开始享受起这样的过程了，是啊以前真的是怂的时候太多了，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让自己随心所欲的放肆，干嘛不好好任性一会？管他呢，既然已经注定要给那些神秘恐惧的东西所裹挟，注定无法逃脱，还要去在乎什么呢？随着感觉走吧，自己先爽了再说，真是自暴自弃的人生啊。
亚哈打定主意要在东都搞出点动静来。他走出商馆拦了一辆马车，去了拉奥奥拓的官邸。到达后天已经黑了，官邸门口有两名举着火把，手握长矛的卫兵把守。
亚哈下车后径自往门口里钻，卫兵手中的长矛交叉挡在亚哈面前。他被卫兵拦下了。
“我是你们老爷请来的贵客，你忘了我前两天还过来过吗？”亚哈说，“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老爷……”
卫兵没有理会他，他们没有放行，只是漠然的看着前方，交叉长矛没有丝毫放行德尔意思。
“要是耽误了你们老爷的事情，你们担待得起吗？”真是坚实的肌肉呢，亚哈双手抓着那两根长矛想要把它们从眼前掰开，但这两根长矛就是纹丝不动，“你们这些看门的不会长点脑子？到时候真耽误了事情，还不是你们这些人背锅？”
卫兵们，依然默不作声，眼睛目视前方，似乎这个一直在聒噪的人不存在。亚哈知道这位大人物是不会随随便便见自己的，他收回手，往后退了退，然后一阵加跑打算从进去。但被卫兵个无情的挡下了，亚哈摔了个仰面朝天，这时一个卫兵，准备用手中长矛的矛尖对准亚哈的喉咙将他驱离。
亚哈掏出手枪，打中了卫兵的大腿。枪声引来了周围大批的卫兵，他们立刻涌上来把亚哈包围了起来。
“怎么？都不怕死啊……”亚哈举着枪指着包围他的卫兵们，“你们老爷都死到临头了，还不快出来见我……”
卫兵们没有理会他而是把他围的水泄不通，亚哈紧张的举着枪，四下摆动，卫兵们慢慢的向他靠近，亚哈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是啊现在还有两子弹，仓库里开锁用了一，酒馆吓唬那个侍卫长浪费了一，现在打伤卫兵的是第三了，面对这么多人，再开枪的话自己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真是莽撞啊，亚哈额头渗出了汗水，他的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局面僵持着，不一会儿一个管家出来，让围着的卫兵散开，对亚哈说：“你要见我们老爷是可以的，但是这么危险的东西请先交由我保管……”
亚哈想了一下，把枪交给了那个管家。就在枪到了管家手里那一刻，亚哈感到脑后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他便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当亚哈醒来，自己已经在一个黑暗的囚室里。身上原本的衣服也被换成了破破烂烂的囚服。手上脚上也被上了镣铐。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污浊不堪的气味让他感到反胃。这是？亚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按理讲他们好歹还是要有点分寸的，这样对自己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一旦自己离开……等一下或许他们本身就不想自己离开这里？或者说他们已经打算让自己彻底的从这里消失？
亚哈立刻去看左手中指的那枚守护之戒，没有被拿走呢。是呀，这东西一旦戴到到手指上就拿不下来了，除非把指头剁了去，看看他们也是看不上这枚不起眼的寒酸戒指呢。亚哈庆幸自己没有让坎贝尔把这枚守护之戒弄得太华丽，果然不起眼的朴素的东西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现在怎么办？利用守护之戒把这里的人全处理了，然后离开？
不是亚哈心狠，而是守护之戒太敏感，不能让人现。亚哈爬到囚室门口，厚实的木板门上的小窗口，看着外面的情况，昏暗的走廊外面空无一人，亚哈在转过头接着门外透进来的走廊上的光四处打量整个囚室的环境，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这时亚哈突然现地上自己的影子，不对啊影子？这黑暗的环境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啊……
亚哈一下子被自己的影子吸了进去，还没等亚哈反应过来，现自己已经不再囚室里了，而是在一片树林当中，手上的跟脚上的镣铐也没了，只剩下那身破破烂烂的囚服，亚哈不敢相信，自己就是从这影子中出来的。他抬起头看到不远处便是灯火辉煌的东都。
“看来，我们的艾因菲尔德大人，对下属还是很关心的……”亚哈知道自己以后行事真的必须低调了。夜空下亚哈一个人穿着那破破烂烂的囚服，赤脚走在回东都的路上，不知道哪里那帮大人物会怎么接待自己，现在应该是子夜了呢。
想想在皇都逃跑的那段时间，亚哈知道这些人的花样多着呢，自己并不会轻易的躲开他们，或许会有一份想好的嫁祸罪名按到自己头上，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上了通缉令。现在枪没了，商馆的信符没了，也意味着钱没了，身上还是这身破破烂烂的囚服，连鞋也没有，就连自己的身份证明牌也没有了，到底该怎么办呢？真是比在皇都逃跑还要窘迫的处境。
辛亏自己大小干农活，赤脚在地里走是常有的事情，脚下的土路除了偶尔有几块石头硌脚外，松软干燥的黄土踩起来还是比较舒服的。不远处的一块草地上，传来几声沙哑的笑声，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正在围着一团火坐一起，他们正在谈论着今天的见闻。
“听说了吗？皇都那边的贫民窟开始整顿了，一些社区的长老吞了给那些想要回原籍的贫民的路费，并把他们卖给了人贩子……”
“这算啥，最狠的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种太米的土地，一些社区的长老跟族长联合，强拆了另一些敌对的社区的房子，还打死不少人呢……”
“不是听说，要是有人愿意可以到高原得到一片绿叶藤种植园……”
“别做梦了，那些还是那些有威望的社区长老的，那些长老直接跟卡菲希妮大人提条件，只要卡菲希妮大人愿意封给他们爵位与土地，他们就带领社区的人到高原永远效忠于卡菲希妮大人，明面上是那些贫民在打理种植园，实际上是那些贫民在那些社区长老的手下当奴隶……”
“那那些自愿去草原的呢？……”
“还不是一样，几个社区的长老跟族长承包一片种植园或者几间纺织厂，那些蠢透了的贫民还是要被那些人压榨……”
“唉，为什么元老院的人不管管呢……”
“管啥，给那些想要回原籍的贫民的钱都被那些贵族跟手底下的官员侵吞了，只拿出一小部分收买那些社区的长老，那些长老穷疯了，见钱眼眼开再跟人贩子联合，他们现在各个都赚得盆满钵满，谁他妈在乎那些领救济的贫民？”
“说好的，清空的地区给那些留下的贫民耕种太米，可是大部分人是世代居住在那里的，要撵走也不容易，留下的人多了，分的土地自然少了，你说怎么办？本来嘛这些人在皇都属于无籍的，皇都对他们也无管辖权，平时也就救济，治治病啥的。以前那里也是藏污纳垢，无法无天，凭实力说话，相互临近的社区为了自己的利益整天打打杀积怨不断，死个人跟死条狗一样，现在吗，只不过是原本积累的矛盾一并爆，一方面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土地，另一方面吗的就是是对过去的积累的仇恨的一次清算……”
“你说那些社区长老跟族长的权势有那么大吗？”
“当然，要不那些在贫民窟十几代的大社区怎么能一直存在……”
“高原不是不承认奴隶吗？不是一直讲求……”
“你傻啊？谁他么的会去那些绿油油的家伙的地盘啊，高原那鬼气候是人待得？说是可以到那里得到一份土地，其实呢，你一个人真要去了，没人帮你，你就等着被那里的太阳晒干吧……，那些长老也是门清，他们说是永远效忠卡菲希妮大人，但不是在高原，是在皇都跟下面各个贵族领地买的舒适的房子跟别墅里，他们那些社区的族人，就是被卖到高原的苦力，挂在那些长老跟族长的名下，给高原氏族干活干到死，世世代代永不翻身……”
“那草原的那边……”
“也一样，草原的纺织厂跟种植园有名的黑着呐，说是你可以到那里获得同那里的居民一样的平均工资，但是你要怎么去哪里？路费是自己负担，到大西北的路费多贵啊，你能负担得起？还不是要跟长耳族商馆贷款的，贷款多黑就不说了，去了也是还贷还到死的免费劳工。谁会去啊，也就是那帮长老跟族长心思活络，想出来跟卡璐璐提要求只要给他们一些工厂跟种植园的承包权，他们就带着那些社区的族人去西北，你说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皇都贵族会那么好心？”
“真是天理难容啊，这帮该死的贵族迟早要毁掉这个帝国……”
“唉，你说也是咱们这些连饭也吃不饱的关心这些干啥……”
亚哈加入到他们当中，找了一个空地方坐下，“孤身在外连吃饭都吃不饱流浪的命，操着离十万八千里的皇都的心，对了诸位有吃的吗？”
“唉，新来的你说说咱们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为啥会关心皇都那些狗屁事情？听你的这意思，你就不是个流浪的？”一个人问他。
亚哈看那个人，在看看围坐在火边，那些蜡黄消瘦的脸，笑了一声，“这不都是闲的吗……”
“啊哈哈哈哈哈……”人群中传出欢快的笑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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