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讲演 (v1)
亚哈站在安希尔次公开演讲布会礼堂的一角。记者们的相机一刻不停的给站在台上的安希尔照相。
礼堂外一群举着“滚回去，骗子！”、“说谎者”牌子的抗议人群围在外面，跟警察对峙着。
“我的名字叫安希尔，我来自……”安希尔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冰冷跟没有感情，她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是在念稿子吧……”台下一个声音起哄，“念都不会念，还有脸站在台上……”
“哈哈——”台下一片哄笑之声。
“我来自西部，是西部要塞第5o3工程营的一名中尉，负责战地工程建设……”她身后的幕布上开始放映幻灯片，那些可怖的使者跟惨烈的战斗场景一一出现，“我们就是在同这些没有血肉的怪物战斗……”
会场里安静下来，人们被她身后的惨烈恐怖的画面惊呆了，那些前所未见的怪物，跟神奇的武器装备，是他们不曾见过的，他们惊呆了，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幻灯片。
“我原先是一名革命党，我一开始也拒绝相信西部，相信我所接触到的那些历史，但是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们当中很多人都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什么嘛——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那些幻灯片也太假了，有着那么厉害的武器装备，会打不过那种慢腾腾……”一个记者站起来想要反驳那些幻灯片，“单纯的只派一个人……”
安希尔摘下左手的手套，举起那只机械义肢，“我的左手在一次行动中丢掉了，还有刚才有人说我念都不会念……”她拉了一下自己的脸，“这张脸也是好不容易救回来的，我连笑跟哭都不会了……”身后的幕布上显示出，她在医院里缠满绷带的照片，“我全身大面积烧伤，脸被完全毁了……”一张没有鼻子跟耳朵，扭曲的脸出现在荧幕上，“这是接受植皮手术前我的脸……”
看着那张几乎怪物一样的脸，亚哈不由的转过头去，心中一阵酸楚，她能活下来是个奇迹呢。
台下顿时寂静了。
“你们可以怀疑我，怀疑我说的话，但是你们不能怀疑那些还在西部拼死保卫你们安宁生活的人，我叫安希尔，今年22岁，我已经跟我的战友们齐心协力消灭了几万名使者，但是他们是杀不完的，他们还在源源不断的从西部的土地上冒出来，在座的诸位不觉你们待在后面的时间太长了吗？”安希尔对着台下的人敬礼，“我受西部要塞总指挥塞拉阁下所托，到这里向在座的诸位讲述西部生的跟正在生的事情……”
她身后的幻灯片切换着，黑压压的密集的使者占满土地的航拍照片，前线战壕里举枪射击的士兵，潮水一样涌过来不知退却的使者大军，还有那些奇怪的使者们聚成一团形成的巨大滚球，在地上滚动碾压一切等等。
“这就是我们面对的敌人，一旦西部失守，直面他们的将会是在座的诸位。”安希尔的声音依然很冷静。
画面又切换了，被抬下来的缺胳膊少腿的伤员，堆满伤员的医院走廊，抱着爆破装置冲向使者的战士，以及拿着短刀直面那汹涌而来的使者，满身血的军官……
“这就是我们的战斗，我们不会后退一步，使者更不可能自己退回去，先前我天真的思想，让我对那些真正的英雄无法理解。现在当我与他们并肩战斗，我才知他们的伟大……”安希尔声音高昂起来，“我是安希尔，22岁一名战士。”
台下的人呆住了，良久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接着大家站起来，纷纷鼓掌，礼堂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亚哈也眼带泪花的跟着鼓掌，他现在的心不在这里，而在外面，那些人是不会放弃的，门口那些抗议的人声音跟恶毒的言语，仿佛就在亚哈耳边。
“这都是骗人的鬼话……”
“那个女人是个骗子，大家不要相信她。”
“南方的自由，应该由我们自己守护。”
外面抗议的人群越聚越多，他们开始冲击警察组成的人墙，想要冲进礼堂。一个人跑到亚哈身边，耳语了几句，亚哈立刻跟着那人来到礼堂外，抗议的人群，眼瞅着就要冲破警察的封锁。亚哈对着一个守在一边的猥琐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点头，钻进抗议的人群中消失了。
不一会儿一帮蒙面手持棍棒的人冲了过来，他们逮住那些举着牌子，站在人群外煽动聒噪的人，就是一通打，然后把他们拖到一边，扒光了衣服泼上油漆，把一堆“欠债还钱”的纸条洒在他们身上。抗议的人群顿时懵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些蒙面人，便开始对他们下手了。警察只是在做冷眼的旁观，抗议的人群四散奔逃，地上留下一片狼藉，那些被泼了油漆的人，也被架走了，他们分被被分散送上了，藏在周边的几辆车里。
几个便衣密探开着车，大老远的跟着一辆装着满身油漆的人轿车。
“科长真是会玩，居然想出这么阴损的招儿。”副驾驶密探调侃道，“咱科长来头不小啊，领袖都对他礼让三分啊。”
车子驶入哈德斯堡北部市区，停在一个豪华公寓楼外面，两个人架着那个满身油漆的人进去了。
“喂喂，这可是沙展老爷家的产业啊……”驾驶席的密探，看着6续停在门口的轿车，“你们谁留下盯一下，我回去跟科长报告。”
“沙展？”亚哈看着一份文件听着那个密探的汇报，“早就听说他女儿暗地里支持革命党，这个老家伙不会也……”
“他可是新迦南医学协会的理事啊，手底下掌管着半个南方的医院呢，又是康杰斯领袖的大金主……”密探担心的说。
“多派几个人盯住了，还有他家的名下的不动产跟医院都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出入。”亚哈把文件放下，“这些天就麻烦弟兄们了，革命党眼下虽然转入地下，但依然很猖獗啊。”
“是——”那个密探退下了。
亚哈转头看着桌上的日历牌，已经是12月15日了，快过年了呢。早上第一批往西部的特殊专列也要出了，那些听了半个月的录音广播的人，还是没有动摇的迹象呢，管他呢眼见为实嘛，那个偌大的感化院也就空出来，该准备关下一批了。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亚哈接听，“什么？安希尔在宴会上被刺了？”
他匆匆赶到医院，法耶特正陪护在床边，安希尔的胳膊上绑了一圈绷带。他抓着她的肩膀仔细的打量着她，再没有其他的外伤，转眼看着胳膊上的绷带，他松了一口气。
“一个富家老爷的小姐。”法耶特脸上略带醋意的削着林果说，“这个坑爹的，算是彻底的把他老爹坑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亚哈握着安希尔的手说，“真是吓死我了……”
安希尔握紧他的手，“让你担心了。”
“这里的形式很严峻啊。”法耶特把削好的林果递给安希尔，“以后这种名流宴会更是不能掉以轻心啊，居然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做这种事儿，也真是够丧心病狂的。”
“我回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让那些年轻人不再受蒙蔽，让大家知道真相，他们越是害怕我，就越说明他们越是心虚不是吗？”安希尔说，“不更能说明他们是一帮伪君子吗？”
亚哈拍拍她的手，“但是就是有人不愿意醒来啊。”
“是啊，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法耶特叹了一口气。
安希尔的讲演还在继续，这已经成了哈德斯堡跟南方的热点，随着安希尔一场一场的讲演，民间舆论的对立也尖锐起来，有的报纸正视了这个问题，认为西部危机确实是悬在帝国乃至南方头顶的生存危机，呼吁民众冷静审慎的面对眼下的形式。有的则继续否认西部，鼓吹南方自由独立，认为安希尔是元老院派来的骗子，竭尽各种恶毒的言语攻讦她，侮辱她。更有的承认西部，但是更鼓吹独立，认为只有脱离帝国的掌控，独立自主的展出堪比西部的科技才是图亡自救的根本，不能再继续把宝贵的资源交给腐朽帝国浪费了。还有的末世论，早晚都要被毁灭，不如干脆举起自立跟帝国拼了，要死也要为自由而战……
看着报纸上各种奇葩无比的言论，亚哈总结出一句话——我们的地，我们的人，就是要自由独立。这帮人还是不肯老老实实的低头啊，几百年对周边地区的科技文明碾压，让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呢。
“报告——”一个下属进到办公室里来，“沙展名下的一间公寓里有异常状况……”
亚哈抬头看着那个人，“说下去……”
电台？亚哈坐在车里看着那件窗帘紧闭的位于市北繁华区域一栋住摘楼五楼额公寓。
“确定是那间公寓吗？”亚哈闻一旁的属下，“技术科的定位车到了吗？”
“刚刚走，定位就是在这栋楼，然后我们派人查了里面住户的用电状况，那间公寓本应该是所空房子，但是用电却出奇的多。而且我们派人打听过了，沙展本没有把这间公寓租出去啊。”下属回答，“我们也派人上去敲过门了，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跟手头所有已知的革命当人员的画像对比了一下，没有他。”
“哦——”亚哈眼珠一转。
亚哈来到卡列洛夫家里。
“你们还要点脸不要？”卡列洛夫生气的看着扑在亚哈怀中撒娇的艾米莉亚，“你老弟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不会是来我这里玩女人的吧？”
亚哈推开一脸不情愿的艾米莉亚，“我有点事情要跟我老哥单独说说，你还是回避一下的吧。”
“租办公室？”卡列洛夫一脸疑惑的看着亚哈。
亚哈恭敬的给他倒茶，“是的，小弟的部门有点……哈哈，需要个隐秘的地点啊。”
“听说了，上次满城风雨，你老弟手笔确实大啊。”卡列洛夫端起杯子喝茶，“看上哪所房子了？”
“王尔德大街156号二栋五楼，听说那里是您的老相识沙展的先生的，经过多方打听，沙展老爷没有出租的意思……”亚哈讪笑道，“还请老哥……”
“这事儿我给办了，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亚哈笑着说，“只要能办，我一定照办。”
“少招惹你嫂子，现在药厂……”
“你不说我也会照做的，家里现在还有俩没摆平呢。”亚哈嗔笑道，“这次事情办完，我保证不再来打扰。”
“呵呵呵——你可以啊。”卡列洛夫笑着站起来，走到电话旁边。
亚哈早早的等在那栋公寓楼下，一辆轿车停在他旁边，沙展一脸笑容的出来，跟他握手，“哎呀，您要来租我的房子？您真是太客气了，我还差那点租金？卡列洛夫阁下一打电话，我就来了，你是他的教弟，也是康杰斯的左膀右臂，更是我家老主人赫尔默特特别嘱咐要照顾的人，这房子你尽管拿去。”他热情的领着亚哈上楼，身后的司机拎了一串钥匙跟在后面。
门打开的一瞬间，沙展懵了，公寓里摆满的革命党的传单，一个男人正在一旁的桌上，刻着蜡纸，两个人在印刷，他们也懵了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亚哈跟沙展。
很快一群便衣密探冲了上来，巡检署的人包围了下面。亚哈带着人冲进卧室，逮住了正在报的报务员，缴获了电台跟密码本。
沙展坐在已经空了公寓里颓唐的揉着脸，“幸亏你给我留了面子啊，要是这事情捅出去，我家主人饶不了我。”他抬头看着亚哈，“我名下的不动产跟医院，你随便查我绝不插手，我女儿……”
“那是你这个父亲所要关心的，该禁足就禁足，要送出去度假，就送出去度假，总之别再跟那些人扯上关系。”亚哈捡起地上的一张传单，“说的真是好听啊，做起来真是难看啊。”
“谢谢——”沙展感激的看着亚哈，“你确实是个干事儿的人呢。”
新年夜，哈德斯堡夜空烟花灿烂。亚哈独子一人守在办公室里，约德尔抱着一包火腿片，提着两瓶酒进来，“怎么不回家呢？出门右转几步路的事情。”
亚哈摇摇头，“还不能大意啊，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的直觉一向很敏锐，今晚要有大事生……这些日子我们太顺了，那些革命党一抓一个准，完全就是一帮傻鸟，不会反侦察，不会隐藏，各种大大咧咧，明目张胆……”
“他们一帮乌合之众……”约德尔坐下把那包火腿打开，放在茶几上。
亚哈示意他先别说话，他走到电话机旁，抓起电话，“通知所有放假的人，都回来报道……什么过年？现在马上全部都回来，一刻钟后都要到我面前来。”
“你也别闲着，马上带人检查这里的防卫，从现在开始进入一级戒备，没我的命令不准松懈明白没有？”亚哈这种认真的态度是次出现，约德尔赶紧丢下咬了一口的那半片火腿出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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