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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醉酒之后


直到尚言被扔到绵软的大床上,他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姗姗而归的邪橓感到头疼不已。

        虽然尚言不会像狱所那些妖魔鬼魅们一喝嗨了就疯疯癫癫的满天乱转,只会红着脸静悄悄地呆在一边,但这身上的味道还是和那些老家伙们如出一辙。

        就在邪橓思称着要不要替自家徒儿清洗一番的时候,一道虚影逐渐在空寂的房间内凝实。

        邪橓刚抬起的一只脚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不知道该是该落在哪儿合适。

        眼看着气氛冷凝,生怕无名怪罪的邪橓毫不迟疑地开口道:“大人,今天小言和朋友多喝了几杯,这不是明天比赛就开始了吗,我就想着给他醒醒酒,别耽误了赛程。”

        “比赛?”

        收了慵懒的邪橓难得端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就是那个世家一直在办的青年大赛,我感觉对他还挺重要的。”

        无名微微敛眉,对着一屋子的熏人气味和在床上发呆的尚言表示出的嫌弃就连邪橓都能看得出来。

        眼瞧着情况不对,邪橓有些同情的看了眼还在床上翻滚的小徒弟:“那在下就先回骨冢了,若再有事,静听大人召唤。”

        说完见无名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邪橓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夜半的会馆,留在尚言一个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温泉,舒服。”

        在棉被里翻腾的尚言还没有觉察自己的师傅已经抛下自己先行一步了,他盯着珠饰的吊顶不断地在脑海里滚过先前被触摸的感受。

        无名等了半晌也不见尚言有清醒的迹象,只能强迫自己忽视那股厚重的酒味将尚言横打抱起,快步将人放进了浴缸。

        尚言也没拒绝他的怀抱,乖顺着被无名带到了浴缸里。

        对于他的不反抗无名表示很满意,但也就到满意为止了,如果让他替尚言脱去那一身满是酒气的衣服,那无名宁可自己在去骨冢沉寂个三五百年。

        无名极力忍住想要逃离这个闭塞的空间的想法,甚至都给自己用上了闭气净化的术法,但是身遭的分子好像还是无时无刻不黏腻在他的周围。

        就在无名忍不住想要逃离的最后一秒,他对上了尚言那双被酒气熏得格外澄澈的碧石眼,绿的漩涡好像在其中不断地拉扯着每一个微小情绪起伏。

        无名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他败在了这次无声的拉扯中。

        他转身扭动了浴缸旁的旋钮,尚言转瞬便被温度适宜的水所包围。

        但这显然不是尚言想要的感觉,旱鸭子的本能驱使着尚言开始挣扎,他不管不顾的在满是水的浴缸里上下扑腾,在被酒精占据大脑的一瞬间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其实水的高度刚刚不过两寸。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水花四溅,耳畔只有掌击水面的噗噗声。

        无名凭借着自身高超的武技及时后撤,这才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只是可怜了无辜的浴室,在尚言疯狂的拍击后,整个浴室变得杂乱不堪,到处都是水渍和打乱的瓶瓶罐罐。

        无名有些无奈看向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罪魁非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依旧用那无辜的眼神向他表明自己的单纯。

        这时候无名也顾不上什么嫌弃不嫌弃了,只想快点结束这糟乱的局面,他发誓自己这次不会再被面前这只到处惹乱的小狼崽欺骗了,他抬手从顶柜里取出干净的毛巾,在自认为完全忽视了尚言真挚的眼神的情况,胡乱的用毛巾将他整个人都裹住,然后再度将尚言从水里抱起,走出了一地水汽的浴室。

        没有人告诉无名应该如何应付一个喝醉的小鬼,尤其是他还想在毫不牺牲的情况下想替这个酒鬼换衣服,几乎就成了不可能完全的任务。

        无名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尴尬过了,看着尚言趴在世界身上的样子,他只能无奈地动用空气中稀薄的风和光分子替某只烘干。

        在和尚言的潜意识斗争了大半夜后,无名终于将自己的胸膛从尚言的魔爪中成功解救出来。

        夜色微醺,半晌华灯。

        尚言仍在棉被里浑浑噩噩地沉溺在自己的美梦里,而无名则是一个人进了满是狼藉的浴室,对着七零八乱的陈设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清晨,尚言一觉起来就看见无名端坐在窗前,几缕俏皮明丽的光藏进了他银色的散发中,整个人显得孤寂又沉郁。

        “无名你回来了?”尚言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邪橓对自己的叮嘱,他又忍不住捂住嘴懊恼地小声补了句,“应该是叫大人的。”

        无名在经历了痛苦的一夜后,显然没有想和尚言再纠缠称呼的想法,但他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控诉面前这个人的罪行。

        就这么默了半晌,心虚的言厉就已经来敲门探查情况了,他先浅浅的敲了两声,见门没锁就自己转了门把进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在尚言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心下瞬间放心不少。

        “你小子怎么一声不吭的,我刚才敲了半天门了,也不知道回我一声,吓得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尚言有些绝望的再度将自己扔在被窝里,平摊着看向了吊顶雪白的颜色,他感觉这惨白的颜色就像他未来的命运,无力又浅淡。

        见尚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言厉着急地拉着尚言就往被子外拽。

        “醒了就快点收拾收拾准备进赛场了,这初赛第一天可不能迟到了,要是让七长老知道你昨天醉成那样,他老人家不得打断我一条腿。”

        抑郁男孩尚言无语地看了看都快要急出汗言厉:“就不能等等吗,我想先缓缓。”

        “缓什么啊缓,我的好表弟啊,咱们先去会场,去了那儿你想怎么缓就怎么缓,我保证谁也不会打扰你。”

        尚言看了眼还坐在椅子没什么反应的无名,然后慢慢吞吞地起身对着屋里的全身镜打量着自己已经乱成一团鸡窝的金毛。

        “昨天你也没见有怎么粗鲁啊,还以为你转性了,没想到今天一见果然还是老样子,什么酒显本性的话果然都是骗人的。”

        言厉扬了扬眉察觉了尚言话里的嫌弃,也是憋了一肚子的不服:“你小子什么意思啊,谁能知道你连一杯杏酒都喝不了,昨天还不是我扶着你回来的,怎么就这么想被我扶着?”

        还没等言厉说完,门就又被推开了,尚摇和余梓辛联袂而至。

        吓得言厉直接把后半句埋怨的话咽在了肚子里,不敢再说下去了。

        尚摇早就已经从随从的外族子弟嘴里撬出了消息,今早一听说尚言酒醉就一心在弟弟尚言身上,进屋后看见弟弟没事便松了口气,一时间也就懒得去管言厉刚刚到底想说什么了。

        但十分了解尚摇的余梓辛显然没有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她趁尚摇分神的时候迅速朝言厉眨了下眼,然后便嘟起自己粉色的唇瓣,故意做出不满跋扈的样子出言呵责道:“看你那样,也不知道昨天是谁把小言灌得那么狠的,还说要看好人呢,要不是我和崔和及时赶到,小言今天还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样呢。”

        “大小姐,他昨晚最多就喝了一杯低度酒,谁知道他酒量那么浅啊,这你也不能什么事都怪到我头上啊。”收到信号的言厉也及时发挥了自己十二分的演技,也作出不满余梓辛将过错都推到他身上的样子。

        还撇了撇嘴不满的小声叨叨:“再说了,叫小言出去本来就是你的主意,你和崔和把他一个小孩丢给我,我都没什么说什么呢,怎么出了事都是我的错呢。”

        “你不是我们中最大的吗,亏你还一直那年龄这事儿说项,结果你口中的所谓兄长表率就是你这样没担当的。”

        “我这不是也……”

        眼看着两人一直因为昨晚的事争论不休,尚摇及时开口制止道:“行了,多大点事儿,以后小言出去记得别让他喝太多就是了。你们也是够闹腾的,大半夜地往外溜,也不怕真的闹出点什么来。”

        “放心啦阿摇,这么大的城镇能出什么事,我们也就想解解压,顺便喝两口,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些事。这不小言你也见了,那你就先陪我会场吧,一会言厉陪着小言去就行了。”

        说完余梓辛隐晦地递给了言厉一个顺利过渡的眼神,言厉默契地收到后也回了她一个扬起的嘴角,“就是,这儿有我呢,阿摇你就放心吧。”

        然后没等尚摇再回答,余梓辛就推着尚摇出了房间,以夜半小集团表面分崩离析的争吵,巧妙地化解了被尚摇拷问行踪的痛苦。

        尚摇也没再过多的纠缠昨晚的事情,只是有些担心地看向了余梓辛:“一会就要上场了,害怕吗?”

        余梓辛脸上挂着笑,有些夸张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作出一副无畏的样子:“怕什么,我是谁,我可是余氏的后人,老祖宗都是一人单挑剑道的武学大家,我又怎么可能怕他们那些个人间的罗罗。看我一会儿怎么秋风扫落叶,一片片地把他们都吹下场。”

        尚摇无奈地摇了摇头,出言叮嘱道:“你啊,还是多小心些吧。如果实在是撑不住了就是认输也没什么的,别真的伤到自己才是,要多想着些余氏,多想着些族里的兄弟姊妹们。”

        “好了,知道了。你一天到晚担心这,担心那的,感觉你和言戈才是真的亲姐弟,言厉和小言才是活宝兄弟才对。”说完,余梓辛耍宝似的冲尚摇笑了笑,挽起她的胳膊走出了会馆。

        不久,一层楼之隔的乐族王希锰和其妹王希钥也随着两人的方向向大赛的会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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