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真相
替她高兴?!顾应平表情奇怪哭笑不得，十几年的感情，十几年的期盼，十几年的寻找与等待。她却嫁了别人，一副幸福满满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当初的情深似海，一路荆棘付出难道就这样都付之东流了吗？
那他的坚持，他的痴情还算什么?
他冷哼:“所以我就是个笑话对不对？”
周丰翼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但也没有再暴躁，只道:“你们早已缘尽，为什么还要执着?”
“缘尽?”顾应平一步踏过去伸手死死拽住周丰翼衣领，眼神冷冷的盯着他，“若没有你我与她岂会是这种结果，即便你说缘尽又为何今日再相逢，周丰翼，刚才你说了那么多，现在也换我来说两句吧，我告诉你，这份情缘是你勉强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即便十几年过去了，可该还归正位的还是会归正位，她本就是我的妻，你是时候把她还回来了。”
“顾应平你疯了？”
“我没疯，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说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好，我们都尊重她，就让她重新再选一次吧。”
周丰翼心脏一紧:“我说过了，你不能见她。”
“恐怕轮不到你来掌控了。”
“你这样做会毁了这一切的”周丰翼反拉住他，一脸急切。
“我看是你害怕了吧。”顾应平眯眼轻笑，“你觊觎她的美色抢了她，可这些年她心里只有我，你知道只要我出现，她一定会弃你而去，不管你对她再好都没有用。”
‘嘭’突然的一拳，周丰翼狠狠抡在了顾应脸上，他气急败坏的指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顾应平:“顾应平，我不许你侮辱我就感情，怎么，你跟她就是命中注定，至死不渝的爱恋；我就是觊觎美色，贪图欢好的无耻之徒吗？我告诉你，是你抢了她，不是我，因为是我先和认识她，你给我搞清楚。”
顾应平愣了一下，周丰翼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大一个骗局，他自然知道周丰翼对李四月的感情不一般，之前的话不过借着酒劲脱口而出罢了，但没想到周丰翼的反应这么激烈。
见顾应平不说话了，周丰翼又一拳狠狠捶在了一旁桌上，满桌茶具乒乓做响，他痛苦的发出一声低吼，只道:“你以为只有你憋屈是不是，我和她在万花楼就认识定情了，后来我也找了她整整两年，她明明答应了要嫁给我的，可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心却给了另外一个男人，为了逃避我费劲心思……”
他瞪着顾应平一脸怒气:“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才让她放下你接受我，你知不知道这条路我走的有多辛苦，顾应平，你才是插在我和她中间的人，你才是那个多余的。”
“她既然当初不肯接受你，为什么不放了她。”顾应平却也不甘示弱，“你明知她心里只有我还刻意勉强，你得不到她的心都是你自找的。”
“可现在她很幸福。”
“她不需要这种自欺欺人的幸福。”
“我不会让你毁了这一切的。”
“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你这样只会让她再次陷入痛苦。”
“……”
“……”
就这样，两个人在屋里大吵了起来。葛一春守在门口对天翻眼，对屋里的大吵大闹充耳不闻，他解决不了这件事，就让这两个人吵吧，像街头妇人一样，他们都需要发泄。
宋青玉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她不应该跟楚奕打招呼的，不，她懊恼的想，应该是楚奕不该叫李四月为顾夫人，然后自己却没脑子的回了一句:“她夫君姓周啊！”
“你竟没跟顾应平在一起?”楚奕惊奇的问。
虽然宋青玉不认识顾应平，可仔细一回味这个名字便记起来了，当年周丰翼让她去劝李四月的时候就提个这个名字，顾应平!李四月一生的心结。
然而他们就这样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把李四月满目疮痍的那段过往重新掀了出来。李四月只是摇头:“我再也没见过他，我嫁给了周丰翼，你应该知道的他。”
当然知道了，当初平定东川周丰翼是首功。丽姬便是楚奕当年送给周丰翼的侍妾，也因着当年对付董璋，他们三人齐心协力，都相处得极好。楚奕与周丰翼，与顾应平这些年也都多多少少有一点联系。
他跟李四月说：“我是昨天才到的江都，因为我们驸马爷在花楼闯了祸为避丢人现眼皇上才让我赶紧过来替换他。”
那个孟玉琪的夫君嘛......确实不成个样子。李四月想。
他又说：“所以我知道他们两个都在江都，但我还没见过他们。”
李四月心脏一紧，他们两个？！顾应平也在这里，离她这么近。
“但是真没想到你与顾应平最后竟是这样分开了。”楚奕似乎有些感慨，“想当年你们感情可是真好，他第一次带着你来见高先生便直接说你是他的夫人，那时候你其实还是董璋的姬妾吧，可见即使这样他也早认定了你。”
李四月目光有些空洞，只呆呆的望着楚奕。
“不过......”楚奕微皱了一下眉，“仔细想起来，之前周丰翼倒也有给我写过信告诉我他找到了他一直要找的那个女子，还娶之为妻说这些年过得很幸福。原来就是你？！当初他回川地便直说是为了寻找他的妻子，真是想不到......可是我不明白了，周丰翼说你与他早有婚约，可你又怎么会跟顾应平......”
李四月怔怔的没有说话，宋青玉怼了一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成四月的错了？”
楚奕见李四月脸色不太好看，也就没再问下去，却道：“可是，你知不知道当年应平为了找你把整个蜀国都翻了一遍，后来他循长江而下，说是要先去南楚看望周丰翼，若是还没找着你，他便要继续一直找下去，这些年，他在信里告诉我说也一直在找你，还说若我有你信息记得告诉他呢。”
“他......一直在找我？”李四月不敢置信。
楚奕点头。
“他......当年来过南楚，找过周丰翼？”
楚奕也点头，道：“就是平定东川的第二年啊，当初先皇为了留下他还很费了很些心思，可再多好处他也不肯收受，执意要去找你。”
李四月只感觉一阵天晕地旋十分难受，楚奕突然双手一拍，只道：“不对啊，你不知道这些吗？周丰翼跟顾应平这些年也一直有联系的啊。”
“他们一直有联系......”李四月喃喃道。
“是啊，你既然是国公府主母夫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啊，即使他有意瞒着你吧，十几年难道你都没看出点端倪？”
李四月此时脑子一片浆糊，双眼有些发黑，她伸手紧紧拽住宋青玉才不致倒下去。宋青玉看出她不对劲，忙道：“呃......我们还有点事，先，先走了。”
她扶着李四月要走，楚奕又道：“他现在是吴越的永都侯，你问周丰翼就清楚了。”
宋青玉转头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回事到底会不会看人脸色说话啊，还将军呢。可楚奕却只是耸耸肩，他觉得这件事周丰翼办得不地道，自然顾应平与李四月应该知道真相的。
“你没事吧？”宋青玉把李四月一路扶回驿馆门口，“你脸色一片菜青，好难看啊，要不要找大夫？”
李四月只是摇头，她扶住门墙：“我，我没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可是四月......”宋青玉拉住她，“你别只偏信那姓楚的话，这些年周丰翼怎么对你的你心知肚明不是嘛。”
李四月抬头看了她一眼，很难得能看到宋青玉竟然为她担心，一脸惶然。她笑了，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她道：“我知道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院子的，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楚奕的话不断在耳边响着。顾应平一直在找她，周丰翼骗了她......
她一阵昏昏沉沉回到院子，刚进屋丫头便说：“夫人，吴越国永义郡主求见，已在偏厅等了你一盏茶时间了。”
吴越国......
楚奕说顾应平就是永都侯，就是那个一直给周丰翼写信来往，可周丰翼却死活不肯告诉她缘由的人，是啊，他怎么肯告诉她呢......
李四月立在门口思考着见与不见，可是身后已传来林姒清的声音：“你就是国公夫人吧，真是久仰大名啊。”
......
周、顾二人大吵了一架才散去，虽则二人吵得很厉害互不相让，可是并没有再动一下手，其实别人不说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到底是顾着这些年的情谊才没有打起来，不然岂能只是争吵这么简单。
周丰翼做梦也没想到，顾应平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这么讲理的一个人，这么深明大义的一个人，今天却如此野蛮，这次坦白算是彻底的谈崩了，接下来要怎么面对顾应平他不知道，甚至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李四月了。
他不敢想象李四月知道真相后会如何，可顾应平那边已是一副绝不相让的态度。
周丰翼气冲冲的走了，顾应平又倒在榻上找酒喝，他只有喝个烂醉才能堪堪忘记这烦心事，才能不去想要怎么面对这一切，要不要见李四月这个世纪难题。
当年周丰翼曾告诉过顾应平他去蜀地的目的，甚至他们都在李四月家乡外相遇过，可是一次次的谈话中顾应平都没有发觉他们在谈论的竟然是同一个女人。顾应平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的故意捉弄。
－－－－－－题外话－－－－－－
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家要注意保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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