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郤禾刚要说话，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小禾医生，37床病人突然吐血。”
郤禾腾地站起来，“好。”
话音未落，人已经拉门出去了。
只剩顾哲一人呆愣在原地。
另一间医生办公室里，秦三科正一脸不解地看着推门进来的女人。
女人穿着得体的套装，身材窈窕，气质高雅，手中提着一个袋子。
秦三科疑惑地看着对方，“你是？”
“秦医生，你好。我是私房菜馆的经理何月亮，我们顾总让我送几样我们菜馆的特色甜品给您尝尝。”说着话，她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几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秦三科面前，“顾总安排得有些匆忙，今天就准备了这两样，您尝尝看口味如何。”
“顾总，哪个顾总？”秦三科还是没明白过来。
“哦，我们顾总就是顾哲啊，是你们医院郤禾医生的丈夫。”
秦三科这才恍然大悟，“是他呀。”
何月亮气质出众，说话得体，秦三科可以对顾哲不客气，但对美女，还是要礼让三分的。他起身，搬了张椅子，“您请坐。”
“顾哲也太不地道了，为点儿甜品麻烦你辛苦一趟。”秦三科瞟了眼她脚上的细高跟，问，“你怎么过来的？”
“我开车过来的。”何月亮莞尔一笑，“顾总没有非安排我过来，我最近几天腰疼，顾总让我来医院查查，我这也算是顺道，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麻烦到秦医生。”
“哦，这不麻烦。”提到自己的专业，秦三科笑了笑，问道，“腰怎么不舒服了？”
何月亮：“是这样，站得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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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禾忙完回到办公室，发现顾哲还在，她表情不悦：“你怎么还不走？”
“我走哪儿去？”顾哲道，“我都说了，我请了几天假，一门心思陪你。”
“搞不懂你。”郤禾随手一扒拉，气乎乎地坐下。
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懒得搭理他。
快中午的时候，秦三科敲门进来，进来后，他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主动跟顾哲打了个招呼：“你好。”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非常不待见顾哲的。
郤禾态度温和地问：“有事儿？”
秦三科尴尬地笑笑：“那个，我听说顾哲没走，特地过来的，”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谢谢啊，你们菜馆的甜品不错，刚才尝了尝，的确名不虚传。”
顾哲：“您喜欢就好。”
竟然不是来找自己的。
郤禾纳罕，“你什么时候送甜品给秦医生了？”
今天的顾哲，怪得离谱。
“我给大家伙送了奶茶，想着秦医生特别一些，就让人送了点儿甜品过来，秦医生能喜欢就好。”
郤禾白了他一眼，对秦三科说道：“秦医生，你不用管，他送你，你就吃，不送拉倒。”
秦三科摸着额头，“确实好吃，”他不走，站在那里半天，才吭吭哧哧地表达出自己的来意，“顾总，麻烦问问，你们的何月亮经理，她，她有男朋友了吗？”
搞了半天，他是来问这个的。
顾哲眼睛亮了下，语气平静地回答：“没有，她是个工作狂，平常大多时间耗在菜馆里。店里关于甜品那一块，都是她在负责的。”他状似无意地说道，“我曾经侧面问过她，倒底想找个啥样的男朋友，找了男朋友，是不是就不工作了。她当时说，她最喜欢的职业是医生，要是能有个当医生的老公会很开心。她结婚了，照样还是会工作，只是时间上靠得不是那么紧。”
顾哲意味深长地瞟了眼秦三科，“我身为领导，当然支持她结婚，她想工作就继续工作，不想工作，我可以从其他店调个甜品师。没什么问题的。”
他装模作样地叹气，“可惜啊，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我都替她着急。”
秦三科听罢，嘴角近乎翘起来，“那，她平常什么时间休息？她休息时间喜欢做什么？”
“这个，具体你得问她。”顾哲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何月亮的手机号是……”
秦三科如获至宝，兴匆匆地走了。
“……”郤禾看得目瞪口呆，“搞了半天，你是来给秦医生保媒拉纤的？”
顾哲煞有介事地扬了下头，语气笃定地说道：“肯定不是秦三科，如果是的话，你也没机会了。”
郤禾：“……你，疯了吧？”
费这么大周章，又是送奶茶，又是送甜品，原来目的在这里。
顾哲头疼地呼气，“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郤禾瞪着他，“你老实跟我说，你来送奶茶，来送甜品，为的就是知道我喜欢的男人是谁？”
顾哲肃起表情，“要么，你告诉我？”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郤禾几乎想咆哮了，“咱们俩个，倒底是谁有问题？”她指指自己的心脏，“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你在这里装的什么蒜？”
“就是啊，你应该喜欢我，结婚以来，我虽然好多时间忽略了你，可我对感情一向是坚定不移的。”顾哲表情无辜，“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由始至终。”
“由始至终？”郤禾冷笑，“由始至终，心里都没有我呗？我这一年多是跟个空心人过的。”
“老婆，我一再跟你解释，我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你，我当时之所以拒绝我爸，是因为我不知道那个要结婚的人是你，如果早知道是你，我肯定会欢天喜地去结，绝不会产生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顾哲表情认真无比，“老婆，我承认，这一年为了忙事业，我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你。我知道，婚姻是双方的，不可能光一个人付出。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有不足的地方，你提出来，我改，好不好？”
他用手捂住胸口，“你不知道你说你有了另外喜欢的人，我心里有多痛。”他垂下头，“我请了假，为的是找到我们婚姻出现问题的原因，如果可以，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如果，如果你们真心相爱，如果他的确不错，”他艰难地说道，“离婚的问题，我会考虑。”
当初婚礼上的误会，顾哲在郤禾面前解释过好几次，可每次郤禾都没往心里去。她都是想当然地认为，顾哲是信口胡说的。
可现在，此刻，顾哲脸上严肃痛苦的表情不似作假，她有些不确定起来。
她咬唇，发问：“为何你有钱了，还不还五千万？”
“谁说我没还？”顾哲眼睛泛红地看着郤禾，“你抽屉里那张卡的余额，你就没查过？”
“哪张卡？”
“卧室抽屉里的那张。”
“那张？”郤禾想起来，“那张卡没有手机银行也没有网上银行，我不怎么用的，所以才放在那里。”她疑惑，“你往里打钱了？”
顾哲翻出自己的手机，在照片那里划拉了好半天，找出一张图片，举到郤禾面前。
是一张转账单，收款人是郤禾，金额正好是五千万。时间是六个月以前。
“你半年前就把钱还到我账号里了？”郤禾惊讶，“那为什么不早说？”
“又不是给了别人，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你真要用了，肯定会发现这卡里多了钱，除非你也不急。”
“你喜欢我，是真的？”郤禾不确定地问。
“你感觉不到么？”顾哲继续翻自己的手机，翻到一年多以前，再次递到郤禾眼前，“我拍这些照片的时候，咱俩是不是还没结婚？包括那天发微博的照片也是，你都没有想过我是之前喜欢你的？”
郤禾把他的手机拿到手里，表情认真地看。
一年多以前，他手机里的确有十几张关于自己的照片，有在走廊的，有在急诊处的，有在医生办公室的。多是侧影，只有一张是她偏头看向远方的正脸照，应该是他抓拍的。
以前他向她表达爱，多是对她毛手毛脚的时候，所以她不敢也不能往心里面去。
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这是大家都明白的。
男人色心上来，有什么是不能将就的？
亲得再狠，起伏得再剧烈，该不爱的还是不爱。
但现在么，她有点儿相信了。
她盯着照片沉默不语。
顾哲像在等待宣判一般。
当真爱一个人的时候，智商这东西，就得靠后了。
他现在的大脑，理性思考的部分比较弱。
他比较愁闷的是，自己的婚姻还有没有救。
郤禾看了好久，猛然抬头：“你没有其他女人？”
“我上哪儿有？”顾哲无奈地摊手，“要是有其他的女人，我还愁什么？”
郤禾气愤地敲了记他的脑壳，“你自己在电话里亲口对我说，你另外有喜欢的女人。”
“那不都是没见你之前吗？”顾哲拉着椅子往前靠了靠，双手环住郤禾的腰，“老婆，我真的爱你。”
郤禾笔直地坐着，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她低头就可以看到他黑密的发顶。
她哭了。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滑过脸颊，滴落到顾哲的头上。
顾哲抱了她一会儿，觉出不对劲，猛地退开身子。
他表情惶恐：“你，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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