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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利用刑人,以正法也


倘若有人害了病,采用“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治法,多半是要受鄙视的。若是给出医治方案的,是个懂医理的,我们的鄙视则会加倍。

        治病是个很复杂的事情,这点从医学生需要学习的时间也能看出。身体出了问题,当然是能进医院最好。做些个系统的检查,分辨出是否有病变、损伤、或是外物入侵。找出病源,制定些医治方案。但同时医者们也会做些“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事,只是换了个名头,叫做“缓解症状”。

      生活中人们不乏有些不便利的情况,或是时间不充裕、或是金钱不充裕,或是其他什么不充裕,不允许。总之无法立即根治疾病,医者们只能先做些个“缓解症状”的事。即使只是“缓解症状”,这些医者和那些不作为的家伙相比,也称得上是“医者仁心”了。

    “烧饼、油条、麻花……滚开滚开的热豆浆”医院门口的早点摊上,摊主正卖力的吆喝着。刚上完大夜班的护士赵丹,像往常一样,准备买上一份早餐,之后立即回家补觉。油条和麻花,她是不喜欢的,那些东西吃起来太油腻,也不利于保持身材。她的最爱是刚出炉的烧饼,最好再配上个色腌菜和滚开的豆浆。不过她可不敢多吃,毕竟自己新婚燕尔丹,可不想因为贪嘴让身体走了样,那样还怎么抓住丈夫的心。赵丹突然想起今天正好是丈夫歇班,不如多带一份早餐回去,也显得自己体贴入微。吃过早饭,也许两人还能温存一会儿。想到这里,赵丹脸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绯红。于是赶快买了早餐,快步赶回家去。

赵丹与丈夫的住所,距离医院并不很远,步行也就十多分钟的距离。虽然是所有二十多年历史的老式筒子楼,但是在那个住房紧张的年代,已经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小两口因此也还算满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楼层有些高,上下楼梯确实有些费力。十几分钟后,赵丹来到了自家楼下。她开始一边爬着楼梯,一边慢慢翻找自己的钥匙。这是她的习惯,边爬楼梯边找些事儿做,可以缓解爬楼的疲惫感。只是平时爬到三四楼的时候,钥匙基本已经翻找到了,今天不知怎么搞的,眼看就到了6楼,钥匙还是不见踪影。赵丹有些不确定了,她开始极力回忆,自己是否把钥匙忘在了哪里。“也许是忘在家里或者医院的什么地方”,赵丹只能这样宽慰自己。605室,这是小两口爱巢的所在地。赵丹本想敲门,却发现自己不见的钥匙,赫然就插在自家门上。她这才恍然记起,昨天回家之后,好像就没见过钥匙的踪影。她开始有些气愤自己的丈夫,气他就那么任凭钥匙这样挂在门上整整一天!赵丹用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根本就没有上锁。开门的动静,也没引起丈夫的回应,这多少有些不寻常。于是她赶忙进屋,见到的却是一片狼藉,很显然家里被盗了。赵丹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快步走进卧室。赵丹的丈夫就那么仰面躺在床上,身上没有盖被子,身下却有着一片殷红。她看到一把刀,一把沾着鲜血,刺入丈夫身体的水果刀。这刀赵丹是认识的,那是自己送给丈夫的定情信物,他总是随身带着,如今却插在了他的心脏之上。

夏天的闷热无雨,和大规模的停电,多是同时进行的。像是为了磨练百姓的心性,让人们少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多些务实进取的精神。炎热的夜晚,人们总是难以入眠的,于是开始各显其能。健壮的,于是多冲了几遍凉水澡。胆大的,于是睡在了屋顶上。那些身体虚弱,而又胆小的,只能把窗子开到最大,还拼命扇着扇子。

张丽的身体并非不好,胆子也并非不大,只是自己是个姑娘,总不好和那些婶子大娘一样不顾自己的形象。于是她只能,在屋里挨着,期盼着窗子外能多吹进些凉风,或是能早些来电。她不住的摇着扇子,渐渐地也困倦了,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张丽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惊醒了。在这种老式的住房里,蟑螂和老鼠向来是与人共存的。因此张丽对这些响声也不甚在意,一阵困意袭来,她又睡过去了。突然屋里的电灯一闪,电风扇也跟着转动了几下。睡梦中的张丽直接就来了精神,她知道这是要来电的前奏。很快电灯的光亮伴随着电风扇的嗡嗡声,洒满了整个屋子。被灯光晃了眼睛的张丽,眯缝着眼睛看着屋里的一切。她注意到家里有些不同寻常,自己的卧室竟然也有些凌乱,像是被人翻找过一样。她愣怔片刻,随即开始不住的恐慌。张丽没敢乱动,只是不动声色的透过门缝张望,她隐约见到客厅有个人影,看那个身量也绝不是她的家人。张丽知道家里进来贼了,她极力压制自己恐慌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惊动了贼人。她知道若是自己处理不当,极有可能会引起严重的后果。

        突然间的来电,让小偷也有些手足无措。他似乎也在权衡,是否要继续行窃。这时楼道里开始传来嘈杂的人声。原来出门避暑的人们,发现竟然来电了,于是便纷纷开始往家里赶。此刻小偷也不再迟疑,立刻奔着窗口而去。不久张丽家的门外也传来一阵响动,是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张丽家人们的交谈声。听到家人的声音,张丽再也绷不住了,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钱大爷在老伴去世后,一直独自生活着。与其他独居老人不同,他的子女们都很孝顺。只是老人过不惯受拘束的生活,于是便提出继续独自生活,不愿和子女同住。钱大爷的子女们同样要忙于自己的工作,于是除了周末,平时也基本没什么时间来看望父亲。钱大爷并不觉得有什么失落,没了自己女的围绕,虽然有些冷清,但也乐得自在。

钱大爷打年轻时候起就喜欢养狗,只是妻子不太喜欢,后来也就没再养过。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了,他便叫儿子给自己买了只小狗,是那种常见的白色哈巴狗。有了小狗的陪伴,钱大爷的生活,顿时充满了活力。每天一早一晚,钱大爷都和小狗一起出门遛弯,他们时常去的是附近的人民公园。不逛公园的时候,钱大爷一般会和老伙计们下棋,这时候他的小狗则会安静的趴在旁边。若是赶上阴天下雨  ,他们也就不出门了,钱大爷或是看看书报,或是侍弄侍弄花草,以此来打发时间。他的小狗则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主人,或是不知疲倦的在屋里跑来跑去。

      钱大爷的人缘极好,这源于他的热心肠。邻里间若是起了摩擦,多半要找钱大爷从中调停。任谁也也不会想到,钱大爷会因为自己的热心而丢了性命。那天钱大爷刚刚遛弯回来,正要侍弄家里的花草。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让他停止手头上的活计。钱大爷听出被敲的并不是自己家的门,而是对面邻居的。邻居老孙这些天因为住院,家里并没有人,  钱大爷出于热心,想提醒一下敲门人。谁料刚一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把尖刀便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钱大爷的那些老伙计,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于是大家分分猜测,钱大爷是不是病了。毕竟年岁大了,谁还能没病没灾的。老伙计们一商量,不如派个代表过去看看。经过推举,和钱大爷住同一小区的李大爷便担起了重任。李大爷和钱大爷虽然同住一个小区,但是两家间隔着许多栋楼,所以不刻意见面的话,几乎也不能遇到几次。从公园回来,李大爷便直奔钱大爷家所在的楼栋。说来也巧,正好遇上钱大爷的儿子。他今天刚好休假,于是便来探望一下父亲。李大爷和钱大爷的儿子结伴上了楼。钱大爷的儿子敲了敲父亲的房门,里面没有回应,甚至连小狗的叫声都没有。他和李大爷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于是赶紧从包里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门内的一幕,让李大爷险些当场吓死。钱大爷的家,他本是经常来的。但是眼前的一切,哪还有以往的样子。屋子里很是凌乱,显然经历了几番翻找。地上散乱着各种杂物,几乎没有下脚的方。房间的角落里,满是干涸的血液,尸首分离的小狗便死在了那里。至于钱大爷,他死在了自己的卧床上。他的死因是窒息,这点从压在面部的枕头上不难看出。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手脚也被捆绑着,看来凶手并没让他做过多的挣扎。

孙晖没有赖床的习惯,天刚蒙蒙亮,他便起床开始收拾。昨天的酒宴持续到很晚,自己也多喝了些酒,剩下残羹也就没有收拾。现在的天气,只有清晨才有些凉爽,孙晖也乐得在这时候做事。等他收拾完残席,天光也大亮了,朝阳照射在身上甚至开始有些灼热的刺痛。好在昨天晚上,就让邻里们把鱼肉之类的折箩分一分拿走了,要不然经过一整天的高温,说什么也是要变质的。孙晖并不心疼身外之物的损失,唯独看不了对食物的浪费,这也跟他曾经的乞讨生涯有关。

近来多发的入室盗窃案,让孙晖着实有些头疼。他并不怕遭遇盗窃,自己家里并没有什么可以丢的。警察隔三差五的摸排,让他颇有些不自在。他以前所做的,本就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对于警察他有种本能的抗拒。若不是自己刚刚安顿好,真有心到别处避避风头。这年头世道很乱,到哪里也得不到真正的安生。

马秀娟的哭闹声,是在孙晖早饭过后传来的。他早就料到,黄三一家不会善罢甘休。马秀娟的大名。孙晖多少是听说过的。尤其是在昨天打过黄三之后,几个好心的邻里就特别嘱咐过孙晖,说是“黄三打了,也就是打了,马秀娟是万万不能惹的。”。孙晖有心会会这个母夜叉,但是又觉得好男不跟女斗。凭马秀娟的长相,自然不能勾起自己的怜香惜玉之心,但她也毕竟是个女流。打女人,肯定是万万不能的,自己可没这么个章程。骂战自然也是不行的,那是马秀娟这种泼妇的强项。以自己的弱项,对人家的强项,自己哪有不败的道理。思来想去,孙晖决定对马秀娟的挑衅不与理会。虽然他们“攻势猛烈”,好在自家的院墙和大门都够结实,任他们辱骂捶打也是损伤不了分毫的。再者说来,等到日上三竿了,马秀娟一行人怎么能抵得住这日头的暴晒。不如趁着早晨凉爽,回去再睡个回笼觉,来得舒坦自在。

抬黄三过来的后生,在到达孙晖家门口后,便回去了。他们只是帮忙“抬尸”,并不承担壮声势的责任。之后便是马秀娟的主场,她先是吩咐黄三躺好,千万不要乱动。接着她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干嚎。街坊四邻,听见嚎声,立马出来查看。一身缟素的马秀娟,再加上躺在门板上挺尸的黄三,这个组合迅速将街坊们聚拢过来,成了围观之势。

眼见成了形势,马秀娟开始了第二阶段的表演“寡妇哭丧”。马秀娟很快进入了角色,顷刻间声泪俱下。虽说她身段不怎么婀娜,长相也堪凶恶,嗓音也说不上婉转动听。但是她的悲泣,却是有些打动人的。简直是“赛过孟姜女,不让祝英台”。若不是邻里们见惯了她的伎俩,估计也真会有不少婶子大娘跟着落泪。

马秀娟一看这气氛已然烘托到位了,接着开始了第三阶段的展示。光是博取同情可不行,让街坊们跟着共情才是她的目的,马秀娟擅长对舆论的运用。她悲泣着控诉孙晖的“无礼与欺人”,诉说着黄三的“无辜与冤屈”。若不是许多人亲眼见到昨天黄三被打的实情,真会有人跟着一起讨伐这“以武欺人的恶徒”。有些不清楚状况的,和一些好事儿的,已经开始跟着起哄,叫嚷着让孙晖出来,和马秀娟对峙。但是孙家的大门,却一直没有打开的意思。

马秀娟本就没有打算孙晖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范。现在眼见时机已经成熟,马秀娟祭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污言秽语开始顺着她的胸腔、喉咙,嘴巴,一路喷涌而出。很难想象,她从悲悲戚戚的“孝妇”到污言秽语的泼妇,转变只在一瞬之间。但凡是看热闹的,都期盼事儿闹得越大越好,这是“好事者”的基本素养。很显然周遭的“好事者”有不少,而且颇为“敬业”。马秀娟的“转变”瞬间“点燃”全场。鼓掌叫好声此起彼伏,马秀娟见众人如此捧场,于是更加卖力的输出,内容开始向着孙晖的女性亲属靠拢。只听得男人们不论老的、大的、还是半大的,都个个笑容猥琐;婶子大娘们则是像见惯了这样的阵仗,放肆的大笑着;姑娘们则一个个羞红了脸,臊眉耷眼的互相调笑着,但依旧是不肯离去,生怕错过什么精彩。只有小孩子们不明所以,只是跟着人们起哄,也顶数他们的嬉笑最为真诚。

马秀娟在街上卖力“讨敌骂阵”的同时,孙晖的回笼觉也差不多刚刚醒转。他自然听见了马秀娟的咒骂,只是懒得理会罢了。有过行乞经历的孙晖,早就练就对辱骂的免疫。对于黄三的出手,只因那家伙不请自来,还不识抬举,竟然搅扰了自己报恩的饭局。看看时间,已将近中午,孙晖开始不急不忙的张罗午饭。此刻的太阳,早已变得毒辣。在烈日的炙烤下,围观的人群,开始自发的寻找阴凉,只剩下马秀娟和黄三还暴露在阳光之下。

在烈日的加持下,马秀娟逐渐丧失了战斗力。她的叫骂声,在频率和音量两个方面,逐渐削弱。激动的情绪,让她的汗水不住的流下,身着的缟素也都被浸透了。比起妻子,黄三的处境还要难过的多。躺在门板上,本就不甚舒坦。为了配合妻子,他自是不敢乱动。身上还好死不死盖着一床被单。两个后生放下门板的时候,显然也没考虑过光照的问题。如今他正暴露在烈日之下,简直像极了蒸笼里的馒头,在热浪的蒸煮中逐渐膨胀且成熟了。

烈日的照耀越发毒辣了,围观的人群开始逐渐散去。失去了围观群众的加持,马秀娟的攻势,变得更是不值一提。眼见苦战无果,黄三趁着四下无人,起了“鸣金收兵”的心思。“秀娟啊……要不咱先回吧!”说这话时,黄三有些唯唯诺诺。“要不是为你出头!老娘何苦受这个累!”马秀娟本就压了一肚子火,这下可算有了发泄的对象。黄三被骂的熄了火,似乎连天上的太阳也不那么灼热了,他甚至觉得有些寒意刺骨,不由得往上拉拉盖着的被单。其实马秀娟也生了退意,只是现在的情景,属实有些骑虎难下。她千算万算,没料到孙晖来个闭门不战。也没料到,自己竟然先败在了“老天爷”的手里。不过马秀娟也算个人物,不知进退可不是她的作风。战术受挫不要紧,及时调整就是了。于是黄三的门板被移到了阴凉之中,自己当然也跟着脱离了阳光的暴晒。后勤补给的问题是不用考虑的,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到时候自会有人送来。此刻的马秀娟开始重新盘算,她觉得自己低估了孙晖,忘记了做持久战的安排。

于是这天下午,黄家的几个后生,开始在孙家门前动工。很快一顶既能避雨,又能乘凉的凉棚便搭好了。贴心的他们,竟然还备下了摇椅和蒲扇,开水壶和手巾板儿也是一应俱全。甚至凉棚里可以随时竖起格挡,加上个马桶,连上厕所的问题都一并解决了。看着布置的一切,马秀娟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黄三的门板自然在马秀娟的示意下,被移到了凉棚之中。做好了一切准备,黄三和马秀娟正式开始了针对孙晖的二次战役。

对于黄三和马秀娟夫妇,孙晖本是不怕的。他甚至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消失。他所顾及的是这两人太过招摇,竟然大张旗鼓来自家门前闹事,甚至还在门前搭了凉棚,准备长期对峙下去。如果黄三夫妇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最先被怀疑到的,肯定是他孙晖,这样一来可就得不偿失了。孙晖觉得,与其天天这么和他们耗下去,自己不妨先出去躲躲。他打算先回一趟清水市,看看风头是否过了。黄三夫妇,每天一早就来骂战,孙晖已经闭门多日,他实在不敢白天出门,怕触了黄三夫妇的霉头,只好等到晚上悄悄离开。临走前孙晖还特意拜访了邻居,还把家里的钥匙一并交出,希望他能帮忙照看着。邻居知道孙晖的难处,但也属实帮不了他什么,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便应承下来。

孙晖出走的消息,自然是隐瞒不住的,黄三夫妇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起初他们并不能判定消息的真假。于是照旧在孙家门口死守了几天。直到他们见到,邻居打开了孙家的大门,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哪里像是住着人的样子。他们这才相信,孙晖是真的跑了。被当猴耍的感觉,让黄三和马秀娟感到无比的难堪。在孙家坚守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夫妻两决定先回家然后再作计较。

以黄家夫妇的人品和行事作风,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孙晖。碍于孙晖这家伙竟然躲了,直接报复变得确实有些困难。不过这可难不住黄三,他毕竟是当过贼的,也深刻理解了什么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孙晖这个“和尚”跑了,那么用他的“小庙”出出气也是好的。黄三所谓的出气,当然是到孙晖的家里偷盗。即使不能捞些好处,大肆破坏一番也是能出口恶气的。如今盗窃案件频发,只要自己手脚干净些,不留下指纹足迹什么的,就是警察来了,也查不到自己头上。马秀娟听了丈夫的提议,觉得这办法属实不错,不过细节问题,还要夫妻两人再好好合计合计。对于祸害别人,黄三夫妇总是能无比专注,对他们来说那简直就是伟大的事业。对于算计别人,黄三夫妇也总是无比欣喜,因为那些算计多半能给他们带来收获。随着他们计划的逐步完善,他们仿佛看到了孙晖,被盗的他显得是那么的无奈和沮丧。而他们则是在他跟前说着些风凉话,然后把嘲讽尽情的施加给他。

身着夜行衣的黄三,趁着夜色的掩护潜入了孙晖的家。孙家的院墙足够高,大门也足够结实,可是这并不足以抵挡贼人。世上就没有哪个贼人,是被高墙大院所阻挡的。黄三行窃手段并不高明,但也没将院墙和大门放在眼里。突破它们组成的第一道防线,黄三总共用了十几秒。对于翻过一堵围墙来说,十几秒已经算多了。黄三本来可以再快些,是他大几码的鞋子,拖了他的后腿。鞋子大了自然就不灵便了,这可不是多垫几双鞋垫,或是塞些棉花就能解决的。好在这并不用解决,那是他刻意为之的事。黄三是不会轻功的,跳墙落地的声音自然不小,留下的脚印也自然很深。好在孙晖家既没养狗,黄三也穿了大几码的鞋,自然也就不怕声响和足迹了。

阻拦黄三的第二道防线,只是一把普通的暗锁。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所以是有备而来。一把钢针样的工具和一把奇形的钩子样工具,这就黄三为这把暗锁准备的。材质普通的劳保手套,虽然避免了指纹的泄露,但也限制了黄三手指的灵活和感知。他耗费了足足两三分钟,才突破了那把暗锁。

孙晖的家是所不错的房子,独立院落带有4间平房,对于单身的孙晖来说足够宽敞了。房子最左边的屋子是间卧室,只是没人居住,暂时还空着。黄三进入的屋子,是孙晖家的客厅,是房子左边数第二间,也是房子的正门所在。孙晖家的客厅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只有简单一张方桌,还有几把破旧的木制椅子。桌上也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一个大红色的暖水壶,以及摆在大茶盘里的成套的透明玻璃的茶壶和茶杯。这些显然都是刚配置的,它们与方桌的破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黄三没有在客厅多做逗留,他进入了右手边的房间。这是房子的第三间屋子,也是孙晖居住的卧室。孙晖的卧室的简陋程度,比他的客厅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张单人小床,一个大衣柜,还有一张写字台以及配套的椅子。目之所及,已是全部。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黄三还是仔细搜索了房间。无论是床下、柜子里,还是写字台的抽屉内,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不死心的黄三,仍是继续搜索着。他进入到了最后一间屋子,这是间厨房,有个单独出入房子的小门。厨房里无非是些锅碗瓢盆和米面粮油之类的东西。黄三不由得开始合计,若是再找不到些值钱的东西,只能拿些米面粮油回家了,不然实在是没法和妻子交代的。

正当黄三对着厨房思索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屋外通过厨房的小门进入到了屋内。黄三注意到了来人,来人也注意到了黄三,两人均是一惊。黄三发现来人和自己一样,并没有开启手电之类的光源,想必也是个溜门撬锁的惯犯。黑暗中两人对视了几秒,黄三本想和对方和解,大不了让对方做了这场买卖。没想到对方不待黄三搭话,便亮出明晃晃的刀子,向着他的胸口直刺过去。黄三反应也算机敏,直接侧身躲过刀锋,顺势就抓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臂,接着两人便纠缠在了一起。黄三的力气不及对方,几次险些被刺中要害。黄三见对方招招都是以命相搏,也不再顾及许多,开始玩了命的和对方撕打。对方见一时难以得手,便有心撤出缠斗。只是此时黄三已红了眼,开始不管不顾的撕打怒吼。这样一来,那人更显得惊慌了。谁知这一分神的功夫,争夺中的刀尖便划开了他的咽喉。血水汩汩的从伤口里冒出,那人本能的想要用双手捂住伤口,但是哪里还能堵得住呢。红了眼的黄三,更是抓住机会夺过刀子,顺势在那人的胸口插了一刀。这一刀正中心脏,不等黄三抽出刀子,那人便栽倒在了地上。等黄三从惊慌中清醒时,那人早已气绝多时。黄三的周身则全是血迹,有自己的,也有那人的,但多数是那人的。这时黄三已经忘记了自己偷盗的初衷,他只知道这次杀了人,不赶紧跑路的话,被警察抓住就麻烦了。黄三本想跳墙出去,只是自己大腿不知什么时候中了一刀,眼下正疼的紧,根本没法跳墙。于是只能回过头来,找些能垫脚的东西。当黄三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依靠着两把椅子成功跳墙的时候,一队巡夜的警察刚巧在旁边路过。

满身是血的黄三,被警察堵个正着,在孙晖家杀人的事自然也是败露了。按理说黄三的罪行根本够不成死罪,只是他犯事儿的时机错了。那是1983年的8月份,具体日期是26号,是著名的83严打正式开始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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