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土灵峰
宗主峰，即第二十一主峰土灵峰。
青岚宗现任宗主于泷西，金丹后期修为，是现任土灵峰峰主三弟子，亦是土灵峰峰主继承人。
修真界宗主大多都是金丹修为。
金丹与元婴之间有一个门槛是入道。
元婴修士大多常年悟道，腾不出空来管理宗门，也不愿管。
因此修真界宗门的宗主，几乎都是金丹期，只有一些简陋的小宗门会用元婴修士做宗主，在不知情的外行散修面前提提身价，支撑门面。
而青岚宗又与其他宗门不太一样。
青岚宗主峰从二千多年前开始，由有轶峰转为土灵峰，往后宗主皆为土灵峰金丹期修士。且此修士多半都为土灵峰峰主看好的下一任峰主。
青岚宗内，小主峰未必没有话语权，但主峰必定是每一脉的支柱，其峰主绝对是青岚宗最顶端的人之一。
因此于泷西虽只是金丹修士，在一众元婴前辈面前也不用过于恭谦，甚至可平辈相称……前提是在场只有元婴修士。
于泷西简直纳了闷了，往年入门考核，别说化神合体修士，出窍期也未曾有几个，多是元婴金丹修士来观摩斟酌收徒事宜，他也与他们交谈甚欢，往常这土灵峰一向其乐融融……
如今，别说元婴，出窍前辈在这土灵峰上都得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
原因无他，宗门内只要是未闭关的化神前辈全一窝蜂聚在这峰顶，或盘膝而坐，或隐没于天，或神识凝聚。
尽管这些老祖们已经收敛威势，甚至周身威压泯然似凡人，气质如沐春风，面貌可亲，温和如凡间儒士或姝女，在场修士依然敛神屏气。
场面一度十分凝滞。
更不用提处于众修士正中的红珠老祖。
她不仅是合体修士，更是祖师首徒之首徒，在场辈分最高的修士。
之前金丹修士们不过以为只有元婴静极思动，想收一二佳徒，不想竟是连合体老祖都来了！
七位问题金丹缩在角落，捶胸顿足。本以为即便灵根资质好的都被元婴前辈们挑走了，凭他们的眼力，观察那些灵根不佳的，也能找出些心性悟性上好的沧海遗珠。
想那些元婴前辈也无那闲心去看后面这些“歪瓜裂枣”，毕竟门徒若是灵根心性悟性皆佳最妙，何必退而求其次？
谁知一上这土灵峰，竟是连出窍都不如狗了！
这下好了，歪瓜裂枣真成歪瓜裂枣了！
第一次收徒啊！怎料惨遭滑铁卢！
七人扎堆坐在金丹修士们的边缘处。周陨燃的娃娃脸上全是晦气；持剑的洛和弦闷闷不乐；气质飘逸的嫦稚筠张张嘴，又闭了回去；妫师姐一如既往地隐没在黑袍中，却好像是莫名松了一口气。
面前的土地上忽然冒出半个透明的头，魂体刻画出头发与眼睛，眼睛周围正不断冒出一圈圈小魂体，似乎在模仿流泪的样子，只不过……
姜星朗一偏头，身体微微后缩，耳边的金饰法器也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云麓！你正常一点！”
模拟“眼泪”的魂体，正飘向空中，渐渐消散云麓露出的半个头也随着魂体的流失变得越来越小，就像是“流泪”流着流着，把脑子里的水也流没了似的。
云麓飘忽的声音传入六人脑中：“呜呜呜~我还想寻个志同道合的小门徒与我一起当鬼修……”
样貌普通穿着制服的男子扶额：“不，就算有人敢拜你为师，也不会当鬼修的。”
云麓的魂体流逝得更快了。
姜星朗一脸郁闷：“本想引诱个资质佳的小孩，结果在场哪位前辈不比我灵石多？”
他们不在乎旁人眼光，自顾自小声交流着。在场哪位修士不是耳清目明？几位出窍期前辈笑着与他们传音：
“今年还真轮不到你们这些小金丹。观你们骨龄也才二百多，日后说不准还要同这些后辈们一道历练，乖，别与前辈们抢了。”
“别说你们，我们抢不抢得到也难说呢，看那边的化神老祖们，连红珠老祖也出来了。”
“让你们这些金丹相看，看的可不是门徒弟子，是日后的竞争者并同门战友。”
七人立马联想到之前的消息，正襟危坐起来。
与七人相距不远的清箬真君与道华真君坐于一处。
与金丹修士们不同，元婴修士知晓的消息众多，却也摸不着头脑。
清箬真君微微皱眉，与道华真君传音道：“这届门徒有何不同？为何惊动了化神合体老祖？”
往届收徒的大约都是金丹修士，偶尔有一二元婴修士便是罕见。
只有大世来临，有利可得之时，才有元婴出窍修士出山收徒。
但这往往视作元婴出窍等修士的机缘，化神合体前辈大多不会与他们争抢，偶尔看上一顺眼门徒才会破例一二，可如今却是化神皆至，唯一理事的合体老祖也来了？
说是没有收徒的意向是不可能的！
若只是凑热闹，化神合体修士神识覆盖不知万万里，何必亲身到此，聚于一处，摆出等候门徒考核的架势来？
清箬真君悟性超然，练气期便练就剑气，筑基练就剑心。因此自金丹起便被老师催着收徒，本想着正好经历这大世，门徒们资质颇佳，寻一门徒指点也无不可，没成想竟还轮不到她了？
如此多化神前辈，哪一个不是天资超然，悟性绝佳？老祖们修炼多年眼界开阔，即便是灵根差些的悟性佳者，也轮不到她沧海拾珠。
到底没什师徒缘分。
清箬真君叹了口气。
道华真君道：“我师父说得含糊，只道是大世之大世来临，悟道场内机缘比之以往更为珍贵，没想到竟连合体老祖亦动心了。”
清箬真君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大世之大世？”
道华真君摇头道：“师父说得含蓄，我也知道得不多。”
随后幸灾乐祸道：“叫你以前不收徒，如今想收也就一二歪瓜裂枣。”
要知道平常测灵，即使不是大世，亦有一二资质卓越者，偏承谙之前嫌徒弟麻烦，倔成个牛脾气。
清箬真君瞪了他一眼：“那你将星朗这孩子还给我！我东脉的孩子都被你拐走了！”
想到这个，清箬真君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姜星朗入门时，她正被催得不耐烦，便来土灵峰看了那一届的入门考核。
刚巧看见姜星朗，这孩子虽与她灵根不同，性子却有股坚韧在，悟性又佳，是个修剑的好苗子。
他们剑修传承与旁的修士不同，收徒看的是心性非灵根，只有心性相合，其剑气剑心才得以指点传承。至于灵根，宗门内寻一属性相合的功法还不简单？
谁知道华真君偏偏跑来截胡，对着姜星朗便直言“剑修没前途还苦哈哈，丹修有钱有闲有人脉”的论调，直接把姜星朗这个财迷迷得找不着北，毅然决然入了西脉，拜了道华真君为师，耳边金链子一带，比她师父的还大，美滋滋。
气得清箬真君提剑追着道华真君砍了三天三夜，如今见他旧事重提，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他一顿。
清箬真君心里盘算着，嘴上也不饶人：“呵，某人从我这里抢了门徒，如今自个儿也在发愁吧，真可怜。”
道华真君只觉得胸口中了一箭：“星朗这孩子……呵呵……胸有大志。”
姜星朗可没少让道华真君操心，明明是个丹修，很多时候不必打打杀杀，可她杀心颇重，最爱与人逞凶斗狠，打家劫舍，比剑修还剑修。
而丹修打架，又有许多门道，最常用的便是毒丹、毒粉一类，利落点的便是剑丸，一经抛出，如寻常剑修几百剑，将人四分五裂。
她偏不，她就喜欢医人。
她秘制的治疗丹药，药性猛烈，重伤之人吃了生龙活虎，正常人吃了顷刻暴毙。
这暴毙还分多种多样，补气血的死时面红耳赤，血潮翻涌；续断肢的死时肢体畸形，血肉增殖，如一血肉肉球；护心肺的死时心肺炸裂或萎缩，以致人或开膛破肚或瘦如人竿；补灵气的死时肉沫横飞，血迹如天花散雨等等，数量繁多，死状诡异，血腥至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小宗小派的邪魔歪道。
偏她即使被逼急了，也不用丹修的寻常手段，而是抡起个炼丹炉砸人。寻常丹修对自己的炼丹炉宝贝爱护还来不及，她拿去砸人！砸人！！
道华真君一想到这事，额头上的青筋就直抽抽。
结果这孩子一金丹，过来跟她的老师父说，她要医丹双修。
神他妈医丹双修！！！
医道丹道，两个看似有关联，实际差别大了去了的道，她要双修！她咋还不飞升！！！
结果姜星朗真把两条道走出了点意思，倔得不行，道华真君劝都劝不过来。如今师徒俩正怄气，谁也不理谁。
道华真君瞥了眼姜星朗的位置，哼了一声：“我是管不过来了，孩子也大了，有自己想法了，反正道是她自己走的，我操什么心？”
“到底是你们东脉的，天生和我这个西脉师父反冲！你说她是不是专门来克我的！”道华真君泪流满衫，企图搏得好友安慰。
清箬真君嗤笑一声：“这不是你自找的？谢谢你当初替我挡了这门徒债哈。我的丹药可以再宽限你一天。”
道华真君：……
————
红珠老祖盘膝坐地，神识探入面前水幕之中。
不论金丹还是合体，在场修士面前都有一块水幕，将神识探入其中，可随心意观察浮生秘境中的各名考核者。
浮生秘境。
浮生老祖留下的试炼修行秘境，常用于金丹修士之修炼，偶尔用作试炼秘境，同样试炼于金丹修士。
如今被用来充作入门考核，在场金丹修士无一不有些羡慕。
浮生秘境最大的作用便是时间流速比外界快，可随心意调整，从十倍增至百倍。金丹修士入秘境修炼，往往事半功倍，一天修炼足以顶往日百天。
而然如果只是这种作用，倒不必列其为宗门底蕴之一。浮生秘境最大的特点，在于它是一个幻境。
幻境，迷人之境也。
浮生秘境更是浮生老祖飞升前大道所悟之结晶，其玄妙超乎寻常幻境，据说长久沉浸其中能窥得大道靡音。
修士进入浮生幻境，会迷失记忆，反应其内心薄弱之处。修士在幻境中完成心性修行，修行成果会反应到修士自身，完成一次自身的圆满。
而圆满，是入道的必经之路。
且浮生幻境在修士修行过程中，往往会呈现修士内心所向，修士可借鉴找到契合自身的大道。
可以说，浮生秘境几乎是在量产元婴修士。
青岚宗所有对自身之道迷茫的金丹圆满修士，几乎都入过浮生秘境。
如今这金丹修士专属的秘境，被用作这小小的入门考核，修士们羡慕之余，还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知道，浮生秘境自带倍速，这些准门徒弟子们凡人之身，可承受不了这时光逆反的压力。宗门不仅要加倍稳固秘境，还要同时收揽灵草宝物强健他们的身体，以免肉身被时间之力泯灭。
这些灵草宝物倒不如何珍贵，可因为是凡人所用，在修真界十分珍稀，宗门如此费事费力，也不知是为什么？
即便这届灵根天赋优质，也不必如此夸张吧？
并非所有金丹修士都得到了消息，不少金丹修士心下腹诽，却不敢在底下传音谈论此事。
传音引起的灵气震动很容易会被高阶修士感知，若是寻常聊天探讨还好，这些牢骚要是被听去了，岂不是当面质疑老祖？
但他们不知道，这些老祖们正掩盖法门，联系起一个传音频道，在群聊呢。
“又到这时候了啊……”
“唉，大世又至，本尊又老了一千岁。”
“这些小家伙真是赶上了好时候啊。想两千年前，俺也在这里面看起来像个棒槌。”
“嗤，你现在也像个棒槌。”
“枢济！是不是想打架！”
“别吵了，红珠师姑还在这呢，净丢脸！”
不远处的红珠老祖偷偷截入传音频道，偷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微微动了动。
“这浮生秘境给这些小弟子们用一次，用灵草药浴巩固他们肉身倒罢了，这稳固秘境的容晶要用多少，换算下来要多少灵石啊……”
“一听就知道是乃诚在叽歪歪，小辈兵修穷搁那心疼就算了，你个化神天天打家劫舍的，瞎念什么呢，又不是你的灵石。”
“这不是习惯了嘛，咱兵修是过过苦日子的，当然勤俭持家，你们一个个富得流油，崽卖爷田不心疼是吧？”
“不就是你以前没赶上浮生秘境呗，酸啥呢。祖师传下的旧规矩，难道改了不成？这批待以后去了悟道场，自有十倍百倍收益。”
“说起来，这批苗子比以前大世时还要好上一小截啊，听说三十六祖出关了，难不成……”
“不过整体好上一些，并无十分惊绝艳艳之辈。似某那届，亦是大世之时。某一进入秘境便发现不对了，这批苗子还差些。”
“嗤，某人又在自吹了。”
“不要脸。”
“老不羞。”
“就你？当年我与你同一幻境吧？谁泡药浴时寻死觅活，第一次还尿在里面了？是谁呢？”
“噗——”
几名原本面容宁静周身沉寂的化神修士，忽然噗嗤笑出了声，睁开眼看向一位穿着蓝黑罩衫长袍的青年男子，目光揶揄。
其余化神修士未出声，但面色皆有些笑意，甚至有几个特地另开频道，在那处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述桢这家伙！难怪以前每逢浮生秘境作考核，皆推脱不来！原来是有短处哈哈哈哈哈！如今自己见着好苗子心动了，还不忘吹嘘自己，结果被人拆穿了吧！”
出窍以下修士皆面目茫然，不知几位老祖在笑什么。
青年男子半垂眼眸，作打坐状。他闻声抬眸，盯着几位同门一眼不发，面容平静。
“不许笑！谁再笑我往他峰上丢八百十个阵盘！”
几位笑出声的化神修士严肃向他点头，在传音频道中回复：
“我们都是修炼千百年的人了，什么笑话没见过？自当稳重！”
“对对对，我们绝不笑！”
“……除非忍不住。”
噗。
这下所有化神修士都目露笑意，四面八方响起咳声，似是在掩盖，又似是在挤兑述桢老祖。
红珠老祖亦掩起衣袖，盖住翘起的嘴角。
述桢老祖面容依旧平静无澜，只是那脚边的拂尘法器快被威压碾碎了。
“述桢，你法器快没了。悠着点。”
“多大人了，还用法器？又不是买不起法宝。”
“害，你懂什么，人家就是用来装装样子——”
述桢老祖脚边的拂尘忽然化作了齑粉。
“咳咳，别欺负他了，说回原来的话题吧。”
“说起来，那位时晦师姑呢？若是要收徒，怎不见人影？”
忽然，一道神识在众化神修士之中，明目张胆且十分嚣张地插入传音频道。
“哟，说我呢？”
传音本质是以意念辅以灵气传达意思，实际是没有音色声响的，只有一些修士爱塑成音色，如平常说话一般。
传音频道内，多数修士懒得塑音，都是无声的意思内容弥漫至各处，少数修士也塑的是自己的本音。
但这道传音……它竟然是一道叽叽喳喳的鸟鸣！
众化神修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纷纷问候：
“见过时晦师姑。”
那鸟鸣声又响了起来：“不必多礼。哟，挺多熟人，两千三百年前误闯我时晦峰的小胖子？”
丰神俊秀的乃诚老祖执剑拘谨一笑，用意念在频道中形成图像，向素谨行了一礼。
“两千九百年前，把阵法丢我时晦峰上，被护峰阵困住一月没赶上筑基小比的小不点？”
面容平静的述桢老祖差点绷不住，掩饰着埋头收拾地上的法器齑粉，无声传音道：“师姑好。”
“这不是我小师侄孙嘛，以前天天嘴贱被人套缚仙袋打了的那个？”
枢济老祖脸一苦，乖乖问候：“师姑……祖好。”
他怎么成矮一辈的了！凭什么别人按修为他按辈分来！
还有师姑祖你太猖狂了！什么缚仙袋，就是你给我套的麻袋！
素谨的鸟鸣声在传音频道中更加放肆了。
青岚宗未划两脉之前，只称呼老师与门徒，其余宗门长辈一律称呼为前辈，同辈以字相称。
自青西自分一脉几十年后，青西脉学着五行剑宗等宗门，兴起“师父”“弟子”“师叔”“师兄”等称呼。
东岚脉觉得师兄弟一类称呼既亲切又拉近同门距离，也这样称呼起来。但除此之外的其他称呼拒不接受，甚至造出了原先莫须有的“师姐妹”、“师姑”等称呼，如今是各按各的来。
往往青西脉不论男女，皆是弟子师父；东岚脉则是传统的老师门徒，若有人敢对女修叫师兄弟，直接会被翻脸。
素谨出生于青西叛乱刚结束之时，那时两脉剑拔弩张，她入门后，正是这些称呼兴起之时。
她一向看不起青西脉搞这些形式，在称呼上占便宜，但如今两脉接受良好又各叫各的，她也不必厌之如弃履。
更何况，在称呼上占占便宜，欺负欺负人，看小子们有苦叫不出也是挺有趣的。
“噗。”一位身着宫装，面若皎皎明的女修笑道，“师姑你别逗他们了，看他们一个个的，巴不得赶紧远遁千里呢。”
其余女修笑着附和起来，神识围在素谨神识周围徜徉。
频道中的鸟鸣声愈加清脆：“哈哈哈哈，玉旻也长大了。待我收了门徒，回头可得向你讹点见面礼。”
玉旻老祖惊讶道：“师姑这是真准备收徒了？”
素谨师姑可是出了名的严苛，至今未收一徒。玉旻老祖的老师无灾老祖与素谨是同时入门，早已有五位门徒了。
“是啊，若是考核不错，就收了。”
玉旻老祖眉眼弯弯：“看来师姑早有人选了？”
“唔，算是吧？是个有趣的小家伙。你们看到哪了？”
玉旻老祖心思一转，她之前有见过那近五千准门徒弟子们的名单，早记下好一一挑选。素谨师姑乃天木灵根并天水灵根，资质卓越后无来者，又要求苛刻，若不看心性悟性，只有天灵根勉强入其眼。
她记得，东岚脉朝都有一位天木灵根，东岚脉洛林府一位天水灵根，西青脉承岚京都一位天水灵根……
青西脉不太可能，素谨师姑一向有些排斥青西脉。
不知是剩下哪位？
玉旻老祖的思考转瞬即逝，将面前水幕变换，对素谨老祖传音道：“师姑可要与我同观？”
素谨老祖奇道：“你不自行去观摩？既然来了，都是对二百多年后的悟道场有所图谋吧？”
玉旻老祖抿嘴笑道：“师姑您忘了？玉旻亦是天水灵根，您相看的时候与我不冲突。说不准我比您有师徒缘呢。”
素谨老祖的传音微滞，似是在无语，半晌回复道：“都化神了这性子还没改，太过争强好胜不利于修心。
不过我看中的不是天水灵根，是那个天木灵根。你若想同我一道，也行。”
玉旻老祖眼睛一亮，她正愁素谨师姑会看中天水灵根呢，虽然天水灵根有两位，西脉那位不见得能轮到她。
玉旻老祖将神识化作千缕，分别奔向不同考核幻境，皆是她看好的人选所在。只一缕随着素谨老祖降至姜问的幻境处。
“师姑来得正好，考核不过才一时辰有余，幻境内不过一天，还未有人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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