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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同学


在周震林的印象中也没有见过杨朝云那老头几次,这两年来他大多数都是在这村务居里无所事事,说是村助,实则权利都被桌子对面那个老人握的死死的。

  他自己压根没有空子可以钻,只能数着日子,盼着哪天对面坐着的那个老头撒手而去自己好正大光明的接受这乌山村。

  想到这里,周震林到奇怪了,在他不多的映像里,那杨老头虽说七十好几了,可还干劲十足,比起村子里另一些劳病缠身的老头,身体不知道要强哪儿去了。

  两年前突然暴病在家中,那时正好碰上修路拆迁这事儿,高兴都还来不及就未多想,现在细想来此事还颇有嚼头,又看了看对面坐在木凳上的老人一眼,见其已经回过神,便轻疑了一句:“虽说那杨朝云在修路拆家这事上颇为顽固,但想起来他突然暴病而亡,这事儿也日怪的很。”

  “我以前听人说他前一天还生龙活虎的下地干活,同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没两样,第二天清晨就病死在家中,不知村长有什么小道消息说说给尝尝鲜?”

  老人听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面不改色,摆了摆手说道:“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学什么其他人在背后嚼舌根,那杨朝云仗着自己是退伍兵人硬是挡了这条路两年,他干的这事是违背了皇上的旨意,天子降罚,我们这些小民小官哪儿挡得住。”

  周震林咧了咧嘴:“这么说起来,那杨朝云的婆娘死的也有些蹊跷了,在杨朝云死之前他们两口子都身体比起在村子里的其他老人都要硬朗,可在杨朝云死后那杨氏也就一下子大病缠身。”眼睛框下,周震林小眯着眼,语气说的很轻,有点说悄悄话的样子。还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就被老人开口打断

  面露疑惑的看着老人,见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他也从木椅上站起来轻问道:“刘村,这就走了?”又转头看向窗外:“外面太阳还大,在坐坐?等天凉了些再回去也不迟。”

  老人随手摆了摆衣袖:“不了,趁着时间回家还可以睡个回笼午觉,这人老了身体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周震林心中一喜,心想终于是把这尊大神给送走了,见老人起身拿伞就往外走,作势就要上前往外送,老人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突然开口说道:“那杨氏也才亡就要拆人家户是有点说不过去,这几天便就由你去和那杨家小子沟通好,修路的事停也停两年了,也不差再停这一时半会儿。”

  老人说完就走,:“要不我送送?”周震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老人没有回话,用开门和关门声音回应他。

  :“刘村慢走。”屋内,周震林脸上笑容慢慢消失,逐渐变得阴沉,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端起木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小声咒骂:“呸!老狐狸,平日里不见你个人影,这坏人得角色都推给我当,自己在家里盘算着怎么数钱,哪儿有那么容易,想着想着嘴角上扬邪魅一笑……”

  已是下午五六点,气温虽依旧居高不下,阳光却不似正午时毒辣,但也谈不上柔和,只能勉强让还在地里干活的庄稼汉门缓解些许高温疲劳。

  七八月正是夏季活跃的最佳舞台,整个村子里田野里都有着汉子们忙碌的身影,妇女们也都回了家喂鸡的喂鸡喂鸭的喂鸭,没有炊烟也没有饭香,天上日不落山,地上农不归乡。

  拱桥十字路口处,一行少年少女自远方水泥路上缓步向前,三三两两的小伙勾结搭背走在前面,两三个少女手牵着手走在路的另一边,一行八人,四男四女,一个个衣着光鲜,一身花花绿绿的行头在阳光中散打着青春的活力,嬉笑声随着步伐由远及近,是从大河小学考试回来的学生。

  其实在这整个大河之地,方圆百里,大河小学为最,理然,大河村也是这大河乡内十里八村的领头羊,大河村有一个大河小学,乌山村有一个乌山小学,当然这并不就是说乌山村就能和大河村相提并论,事实上两者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点从村子的规模和人口的数量就可以看出来。

  当然,其主要的判断依据还是乌山小学和大河小学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相差太大,但尽管如此乌山村在这大河乡方圆百里的二三十个村庄中的排名也能位居前十,主要原因还是这所立在乌山村,坟包地山包脚下的乌山小学。

  大河乡内,二三十个村庄,也只有包括乌山村在内的十多个村子拥有相近的小学,这也是大河乡内村庄等级划分的标志,至于拥有相近小学的村庄之间的等级划分则是按照小学的升学率来划分的。

  一行八人的嬉闹声在这大山之间回响倒是引起了沉默许久的鸟雀共鸣,一天之中太阳最温柔的一面就是清晨的朝阳和如今的落日。

  有包括乌山村在内,这大河乡二三十个村庄方圆百里的距离,每个小学里的学生构成并不是一定是由本村的人员,除去大河小学这个乡村中最好也是最大的小学,学生全部是由大河村孩子组成的外,还有金额小学这所修建在集市里由大河乡直辖,属于实打实的贵族小学,除了这两所小学之外,其他包括乌山小学在内的八所小学内的学生全部都是由家离学校的就近原则组成的。

  一行八人由下集市的水泥路,视线能看清的最远处乌山村医务所迈着脚步慢慢向前直到拱桥。

  落日的残阳无精打采的光芒映红了他们每个人的脸,在前面一行勾肩搭背的四个男生背后,两个看起来年纪十一二岁的女孩在小声的讨论:“露易佳,前面就是你的家了吧。”熊晓拉着露易佳的手并排而行,

  左手指了指前方拱桥岔路口,右方水泥路边的一所水泥二楼询问了一句。

  被她叫做露易佳的女孩顺着熊晓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嗯了一声,被夕阳映红的脸蛋上随即绽放出一朵笑容,其实早在经过那乌山村医务所时,她就看见了自家的屋子,之所以一直走到现在才说明,就是为了等人询问。

  在乌山村,虽然家家户户都修上了平房,但像她家这种二楼平房还是屈指可数的,女孩突然放开被熊晓拉着的手快步上前两步,拍了拍前方四个勾肩搭背男生中其中的一个的肩膀。

  那男孩有所感觉停下了脚步,其他三个男的也就都齐齐停下了脚步,他回头,其他三个男生也齐齐回头向露易佳看过来。

  女孩不慌不忙,也没有紧张,脸上笑容不减,开口,声音和山林间跃雀的鸟儿一样悦耳:“陈聪,前面就是我家了,以前我和你说过的,你应该还记得吧,要去坐坐歇歇脚吗?”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话刚说完,在陈聪身旁的其他三个男生齐齐笑着大呼,如猿猴一般的叫声。

  露易佳被他们这带有特别意思的起哄声给弄红了脸,在夕阳光的映射下倒是晓得更加娇艳了,她喜欢陈聪,这是很多同龄的同学都知道了的事。

  被叫做陈聪的男孩在这起哄声中一时也有点不好意思,而后笑着大声喊道:“去去去,你们仨瞎起什么哄。”他这样解围非但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倒是起哄声更大了。

  一时间陈聪有些白嫩

 的脸上也不禁漫上了一抹明显的晕红。他赶忙将目光从露易佳身上错开看向另一边看热闹的另外两个女生高声喊道:“甘秀阴,杨小雨,你们两个也别在哪里起哄了,快过来各自管管你们各自的余家辉和余弘羊。”

  此言一出,他身旁两个原本还在挂着带有别样意思的少年立马齐齐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就是拉起了陈聪的衣服笑着又打又踢。

  用这种玩儿似的打闹来掩饰尴尬,与其相对的则是路另一边被称为甘秀阴和杨小雨的两个女孩也齐齐的红着脸低头不在出声。

  :“好你个陈聪。开玩笑都开我俩身上来了,是不是皮痒了。”余家辉突然从背后双手抱着我陈聪,捆着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

  说完还朝正在不停往陈聪挠痒痒的余弘羊使眼色,余弘羊立马心领神会停止了手上的操作,转身看着站在背后笑而不语看着他仨打闹的露易佳开口说道:“那个,露易佳……”顿了顿,用手拍了拍额头:“哦不对,是兄弟媳妇,你也不管管你家的聪哥子?他陈某人这张嘴实在是闭口不语世界安宁,开口长谈就是人间不值得啊。”

  说完就转身也不管露易佳再听完后是个什么表情,一脸坏笑的看着被高一个个头的余家辉束缚住的陈聪:“啊辉啊,掌嘴!”余家辉闻言,松开捆住陈聪的一只手,上扬,作势就要朝少年的脸上招呼,陈聪想要躲闪,奈何身形比起余家辉来要矮个半头,此刻根本动弹不得。

  虽心知是开玩笑的嬉闹,可该痛的也不会轻,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只能万般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可想象中手掌与脸颊的碰撞并没有传来,这场打闹还是被一旁的露易佳给制止了,女孩虽极力收敛笑意,可说话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打住打住,怎么就扯我身上来了,明明就是你们三对的爱情故事,和我能有半毛钱关系。”露易佳话说完立马转头看向路靠里边的山崖下,坐在石头上的陆海峰,还没来得及接下一句就见陆海峰急忙用双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出声打断,身后还传来另一个女孩随之附和的声音:“就是就是,还我什么事。”

  “呵!”露易佳坏笑一声,一把扯住身后女孩的衣服将他拉到跟前,坏笑的表情贱贱说道:“咦哟。昨天班级里毕业晚会后,不知道是谁找到我给我说喜欢陆海峰想给他表白又不敢,叫我今天给她制造机会来着。”边说还边面对着女孩挑眉毛。

  熊晓突然就不在说话了,山崖下路边坐在石头上的陆海峰在听完露易佳的话后脸上的表情也突然不自然。

  由陈聪带头的又一轮猿猴般的起哄声再次传来,连同着山林间的鸟雀叽喳声送走了西山边缘落日的最后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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