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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沐发


第二十五章沐发

        天朗气清,沈鹊走在商街,周围尽是小贩们的吆喝声,虽不及长安城东市繁华的场景,却也独有一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此处是商邓两州接壤之地,昨日她依着燕衡所言往邓州方向行,沿途给莫问他们做了标记。

        直至傍晚时分才进了城,连夜去医馆请了医师换了药,折腾了大半宿。

        今日她出门晃晃,看看能不能碰到莫问他们,顺便买些日用品回去。

        燕衡伤势不轻,总也要修整半月才能继续赶路,原先打算的行程也需重新谋划。

        不过半日,沈鹊就买了一大堆东西,最后还雇了个人一同送回临时赁的小院去。

        推开院门,小院还算干净整洁,除了正屋外,左右两侧各有两间屋子,沈鹊让人将东西摆放在正屋的八仙桌上,付了银钱便让他走了。

        燕衡原本在屋内写信,听见沈鹊回来也停下笔,看着满满摆了一桌的物什,放下笔,用砚台压住信纸,起身缓缓走到桌边:“买这么多?”

        沈鹊没有看他,只将自己那份理出来,说:“这还多?不都是必需品吗?”

        “玉烟蛟绡纱。”燕衡指着桌上的帐幔:“这是必需品?”

        沈鹊捧起那叠纱帐,不以为然:“没有它,本郡主晚上睡不好。”

        “那这个呢?”燕衡又提起一卷织锦布匹。

        沈鹊从他手里夺过,理所当然:“枕被粗糙,本郡主娇贵,自然也要用最好的。”

        ······

        好吧,燕衡闻言就知道她一身的娇奢脾性,不与她再分辨,言不由衷地点了点头。

        但还是在沈鹊抱着这堆东西转身欲走时说:“郡主身份尊贵,这换床单被褥之事不会要亲自动手吧?要不,本王代劳?”

        沈鹊回头:“不用劳殿下大驾,本郡主可不是那种四体不勤之人,换个被褥的事情还是做得的!”

        再有,让燕衡帮她换这些,她晚上才更睡不着吧。

        “对了,桌上还买了些吃食,殿下尽可享用。”

        说完沈鹊就捧着布匹回了东屋。

        燕衡分明看见了她眼中的嫌弃之意,哭笑不得,没想到他在沈鹊心里,竟然是这般让她避之不及。

        倒是稀奇。

        从前她为了案件的线索故意亲近于他,他内心是生气多过欢喜,欢喜她主动接近,气她只是心存利用。

        后来结成盟友后,他已经察觉到她渐渐的疏离,即便他内心已经窝火,却也顾念着不能吓到她。

        直到他看见她与其他男子相会,将她骗到王府第一次向她展示了内心丑陋不堪的偏执一面,沈鹊就开始躲着他,疏离又知礼节,但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就在他想法子准备徐徐图之的时候,这次为她挡箭倒是给了他新的法子:沈鹊或许其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燕衡缓缓坐在桌边,打开那团油纸包着的吃食,竟然是糖画,图样竟是一垂髫男童蹲在地上用一根木吱逗弄狸奴,很是新奇。

        燕衡举起糖画端详,屋外阳光透过糖画,糖浆晶莹剔透,透过糖画的缝隙落到他的眼眸,眼睛一酸,他低下头浅浅笑出声。

        笑他自己魔怔了,居然因为沈鹊送的一支糖画就这般喜形于色。

        越是高兴,他就越不想放手!对沈鹊,他,势在必得!

        沈鹊扒在东屋的门框边小心翼翼探出半个头,偷偷看正屋的燕衡打开油纸举起糖画,又低头笑了起来的场景。她撇了撇嘴,内心嘲他无趣,她可是听见他做梦喊“糖人”后特地给他买回来的,结果就这反应?

        她原本以为他会感动涕零,直接告诉她接下去应该如何行事的呢。

        没有丝毫的失态,就笑了笑?果真心机深沉,脸上每次都挂着笑,谁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水!

        好歹也是盟友,她还照顾了他一晚,又半背半搀地将他一同带进邓州,还给他请了医师,可当她问他接下去作何打算时却闭口不言!但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明明就是早就安排好了!

        就是故意在吊她的胃口!

        沈鹊越想越气,索性也不看他,踢了一脚门框转身就去收拾床铺。

        一夜无梦,晨起后沈鹊照常去街上溜达,直至午时才拎着从酒楼打包的食盒回了小院。

        沈鹊推门而入,却见原应该好好养伤的燕衡坐在葡萄藤下,听见她微微偏头。

        微风轻拂,阳光碎落,洒在燕衡身上,让原本清冷的人多了些暖意。

        沈鹊将食盒放在石案上,瞥了一眼燕衡,不咸不淡说了句:“用饭。”

        几息过去却不见燕衡有所动作,沈鹊也不管,兀自掀了食盒享用。

        燕衡就坐在原处,看着这个女人丝毫不关心留意,自己大快朵颐,端着的架子也只能自己放下,闷声道:“本王想沐发。”

        沐发?

        本也不是大事,沈鹊停箸,口中含糊不清:“沐啊。”

        沈鹊答得轻松,燕衡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沈鹊面前。

        “何事?”燕衡走到她身边,只盯着她看,一句话不说,倒让沈鹊有种不好的预感,瞳孔放大,伸手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殿下不会想让我帮你······”

        沐发吧。

        在燕衡默认的眼神里,沈鹊默默吞下最后三个字,斩钉截铁道:“做梦!我堂堂郡主,又不是伺候人的婢子!你休想!”

        “郡主不是想知道接下来本王的计划吗,便以此相换如何?于郡主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燕衡假作礼,微微一揖:\"水已烧好,劳烦郡主了。\"

        午后小院清静,唯有葡萄藤下水声流淌,清脆汨汨。

        燕衡胸前有伤,不能俯仰,只能垫了厚厚的褥子躺在长椅上,沈鹊憋屈地坐在他身后,替他沐发。如丝绸般的长发细腻顺滑,倒是令人嫉妒。

        可最可恶的就是他居然以计划之事要挟她为他沐发,简直······欺人太甚!

        沈鹊越想越气,从来就没人敢如此对她,又瞧见燕衡一脸惬意,更是心头火大冒,使了巧劲硬是扯了几根头发下来。

        听见燕衡猝不及防的暗暗吸气的声音才觉得好受一些,也不像太耽搁,敷衍着便冲干净,拿了布巾给燕衡绞干头发。

        “这下殿下可以与我细说了吧。”沈鹊擦干净手,轻哼起身,也不顾燕衡受伤,无法起身,若是强行坐起定要伤口崩裂。

        燕衡瞧沈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点也不心虚,缓缓说道:“郡主不将本王扶起再说吗?”

        “殿下一张嘴摇唇鼓舌,方才只说沐发便可将计划告知。如今本郡主已经践诺,殿下却想要食言而肥,这是何道理?不过······本郡主向来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只要殿下将计划一一告知,这举手之劳,也不是不能商量。”

        “本王在郡主心中就是说话不算的小人?”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燕衡虽然居下,但谈吐气度丝毫不减下风:“如今本王伤势耽误行程,已经飞鸽传信,命隋、襄两州的暗卫将孙明淼和内侍相好一同带来邓州,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现下可以扶本王起来了吧?”

        沈鹊回想起昨日回来是看见燕衡在写信,看来是早就做好打算,却偏偏是吊着她、瞒着她,将她蒙在鼓里。

        “扶您起来?”

        沈鹊挑眉,低首俯视,眉目婉转,嘴角噙着作弄的笑意:“殿下何种人本郡主不知,可本郡主是何种人殿下知吗?本郡主可是长安城人尽皆知的恶女,向来是不做好事的,今日殿下诓我做这沐发之事,本郡主怎么可能就遂你所愿,事事应承呢?殿下胸有大略,步步能谋会算,岂会算不到今日落在我这小女子的手里?”

        沈鹊话落之际,院门口又传来敲门之声。

        沈鹊打开门,竟然是莫问和崔穆沿着标记找到了此处,两人身上均挂了彩,受了些刀伤,胳膊包扎着白布条,只是还搀扶着另一个作剑客打扮浑身是血的男子。

        崔穆率先看到躺在葡萄藤下的燕衡,甩了那男子就直奔燕衡那处,小心翼翼将他扶起坐好。

        莫问没有防备,崔穆一甩手,男子的重量皆由她一人承担,险些要摔倒,幸好沈鹊眼疾手快抓住男子的手臂稳住跌势。

        沈鹊和莫问先将男子安置到西屋的床榻上,请过医师来诊治开药后才有空将这三四日的情况说明。

        原来崔穆和莫问那日同心协力杀掉两名刺客后,后又突然遇到了弓箭袭击,但又不知为何,弓箭手突然遁走,崔穆和莫问逃过一劫,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名弓箭手的尸体。

        由于莫问伤势较重,两人只好找了个地方修养,在一处破草屋子里发现了这名剑客,浑身浴血,暂时先帮他包扎,天明后带着他一同去寻沈鹊和燕衡二人,在路途中发现了燕衡做的标记,一直寻到邓州这个小院。

        莫问边说边将那剑客染血的面庞擦净,露出一张十分凌厉的面容,右侧脸颊爬着蜈蚣似长长的疤痕,即使昏睡也很骇人。

        但是沈鹊月越瞧那人越是眼熟,可就是想不出来在何处见过他。

        直至那人突然睁开双眼,莫问一看吓得布巾都从手中掉落!

        ——这人,竟然是重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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