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答题纸超级加倍
那一天，姜问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的。只知道姜朝歌怒气冲冲地出门，然后面色稍缓地回来。
自那天起，姜倚剑就三天两头地往姜问家跑。
姜问真是搞不明白了。
刚发生大兄被骗种的事，家里人还是放姜倚剑进门了；都说同宗族女男不能借种，不然男子要被说嘴女子要被影响仕途，可看两家情形好像都没受多大影响，还其乐融融喜气洋洋的……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不过看林姬申日渐好起来的气色和浑身散发着小花花的周身气质，姜问识相地闭了嘴。
她还只是个六岁的宝宝，她什么也不懂。
似乎是因为林姬申的原因，姜倚剑放弃了明年的科举，打算学她母亲先生孩子，最好一举得女，以后将重心放在仕途上。
细细算来，姜倚剑其实比林姬申大了三岁。姜文澜生孩子早，二十一岁便生了姜倚剑。姜朝歌大了姜文澜五岁，二十九才生的林姬申。
姜文澜早生女对仕途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对比一下她和姜朝歌的官职就知道，姜朝歌在官场上要称小她五岁的姜文澜为姐。
所以姜倚剑秉承着母亲的作风，打算先缓一缓科举，把传宗接代这项大事给解决了。
——姜问觉得完全没必要。毕竟万一她大兄遗传了姜朝歌的非酋气质，姜倚剑生了一胎男孩呢？
结果令姜问大吃一惊，一年后姜倚剑竟真的一举得女，取名姜宸，字时安。令姜问大吃一惊的并不是姜倚剑生的孩子出乎她的预料，而是……姜问细思极恐，她母亲的孩子盲盒好像似乎应该是在二兄和三兄这边非酋得比较多。
而她，姜铭舟，林大小嫦河的同种姐妹。
在她出生前，生父嫦姓河氏姞风记因为过于非酋而饱受白眼。
坏了，她该不会遗传了河氏的非酋吧？
姜问吓得赶紧去房间的抽屉里拿出偷偷藏起来的骰子，向上抛了一下，三点。
不行，她要去找姜乘弓试试赌运——
等等，她这么着急做什么？不管是河氏的非酋还是姜朝歌的非酋，似乎都只体现在生孩子上，日常生活好像也没什影响啊。
那没事了。
姜问松了一口气。
害，想这么多作甚，还不如多读点书。
今年的科举近了，姜问马上要迎来乡试，也是她这辈子第一场考试。
东岚王朝的科举是一年一次的。姜问第一次听说十分震惊。就……这个王朝意外地有钱呢。
科举次数多倒也不会造成官员过剩，反正试题挺难的，乡试之后就会笔试面试同时进行了，考不上的人就是半年一考也考不上。但是科举它费时费力啊，每年一次，几乎一开春开始就动员全王朝，从地方乡试一步步到殿试……
姜问听完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原来高额养老金不是我妈在哄我。
姜问是朝都姜林，所以乡试就在朝都本地考，倒不必跟隔壁街的那位姚豫章一样哭着挥别母亲舅舅，一个人踏上回老家的旅程。
虽然姜问少受了很多罪，但她还是感觉头皮发麻。怎么说呢，姜问今年八岁，考场上像她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是很少，是根本没有。
朝廷还挺人性化，专门给她隔了一个小房间，造了个小桌椅。
此时，姜问就摇晃着小短腿，拿着毛笔写写画画。
再说一遍，东岚王朝真的真的很人性化。
考虑到姜问小小一只，手可能没甚力气，所以给她的答题纸是小孩子版超级加倍，空格非常大，她写字就像在画画。据说此待遇自王朝建立以来，共三百一十三人享受过，她母亲姜朝歌几十年前也是其中一员。
姜问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像她这样的天才竟有这么多个，这王朝究竟存在多少年了？
咦，她妈也用过，回头拿这个笑话她。她当初定不像我这般下笔如有神，肯定都是鬼画符狗爬字！……姜问看着自己笔下的蝌蚪文，满意地点了点头。
……
考试还剩四分之一的时间，姜问检查一遍后就搁下笔，托着腮发呆。
抛开事实不谈，像她这样的天才就算再廉价，也差不多百年难出一人。就算它百年一个人吧，那这个王朝嗬——
不不不，还要再加上“乱世出英雄”这个属性，算它三百年一次乱世，出五个ssr好了，那就是……
42375年！
四舍五入就是四千二百年！
靠，这违反封建王朝发展规律了吧？就算你土地国有，可四千二百年也太过分了吧？
这就跟这么大个东岚王朝是母系社会一样扯淡啊？！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整个东岚王朝。
更奇怪的是，乡试之后的科举都会伴随着面试答题。而且在乡试中范围广而内容浅显的试题会在乡试后分划成十分细致的科目，就好像她前世的高考一样进行选考，然后选专业一样的选择为官岗位。
姜问细思极恐，不会是哪个穿越前辈穿到了原始社会搞改革吧？不然母系社会怎么保留得下来啊？
可都穿到原始社会了，这前辈应该早死了，这东岚王朝是怎么坚持到如今也没有分崩离析的？总不可能是前辈的鬼魂保佑吧哈哈哈哈……
应该……不会吧？
姜问原本昏昏欲睡地马上要趴桌子上了，忽然一个机灵，气抖冷，大春天她竟直冒冷汗！
……
脚步虚浮地走出考场，姜问把来接她的姜朝歌吓了一跳。
“……铭舟你怎么了？考得不理想？没事，母亲也不指望你八岁就考上什么，咱们也就一试……你到底哪里没考好？试题写错了？还是哪里没学到？总不会是吹了冷风受凉了吧？”姜朝歌拉过女儿左看右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也没发热啊……你别吓母亲，好好站着！”
姜朝歌将姜问扶正站好，看她没站相的样子，好像那些个纵欲过度的纨绔女子，忍不住痛心疾首。让其他人看见，还以为她们姜林家这么小的女孩就开始习女男之事，不知在哪磋磨那看不见影儿的别家男子呢！
姜朝歌忍不住想训斥，又看见她那副虚弱的样子，算了算了，孩子肯定没考好，心里难受着呢，做母亲的还是宽和一些比较好。
姜朝歌柔和了声音：“铭舟啊，你今天想吃什么菜啊？”
姜问汗毛直立，木着脸道：“母亲，你别这样，我害怕——”
姜问脑袋上登时被敲了一下。
“啧，本官今日难得温柔，小兔崽子竟然不领情。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回家！”
回家的马车上，姜问终于缓过神来，问姜朝歌：“母啊。”
姜朝歌没反应。
“母亲？”
姜朝歌嫌弃地撇过头去。
“母——亲——”
姜问又被敲了一下。
“有事说事。”
“阿母啊，咱们东岚王朝建国多少年了？”
姜朝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咦，你竟然问这么偏门的问题？科举试题里可不会考这个，一般人无从知道也毫不关心的……你今日怎么如此奇怪？”
姜问摆摆手：“害，这不是考场的侍者跟我说拿来放大版的试题的从古至今有三百一十三人么，我当时就想这从古至今，难道咱们东岚从古至今就存在？”
姜朝歌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小孩子就是爱胡思乱想……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咱们东岚不存在还能存在什么？青西么？”
姜问耳朵动了动：“青西？那是什么，另一个王朝吗？”
姜朝歌脸一僵，赶紧连呸了三声。
“呸呸呸，赶紧吐掉，真晦气！你别打听，有你知道的时候，在外面不许提青西两个字！不然你被抓进牢里，我给你开出族谱！”
姜问震惊地看向姜朝歌：“母亲！我是咱们家的小顶梁柱！你这样置兄长们于何地！”我靠，这青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妈这么忌讳，竟然要将她这个盼了多年的继承人开出族谱！
姜朝歌不耐烦地挥手：“行了，你别提那两个晦气字就行了！若是被别人听到了，开出族谱那是轻的，有心人做点文章，你小心跟那些犯了错的男子一样被浸猪笼！”
姜问兴奋了。
这么忌讳，连男子专属的浸猪笼都出来了，可见里头的事绝对和这个奇怪的东岚王朝的建立和延续的秘密有很大的关系！
不过看她妈那忌讳的模样，姜问毫不怀疑若是事发，姜朝歌绝壁会一脚踢开她这个心头肉。算了，东岚延续的秘密跟我有啥关系，反正东岚没灭国，她的养老金不过期就行。她好奇心……也不是很重。
这时，马车已经在姜府门口停下。
姜朝歌掀起垂帘一蹦而下，快步走进姜府。
姜问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诶，母亲——你还没告诉我那玩意儿到底多久了——”
“小兔崽子进来说话！什么那玩意儿这玩意儿的，放尊重点！”
“诶好好好，母亲你先放开，我能自己走……要摔了要摔了——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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